“大伯父且慢动手,长梧并没有带我去狎妓,我们只是去茶馆听书,正好离那里近了些,偶然发现那孙秀才狎妓的。”
盛维并不相信,反而觉得盛长槐是不是被盛长梧给偏了。
“长槐,你虽然在宥阳待过,但没怎么出过门,别给他骗了,宥阳就那几个茶馆有说书的,伯父平日里也爱那些,没听说过那里有什么茶馆,再说,要听书,哪里不行,非得跑那么远,肯定是长梧见你跟着,拿言语诓骗于你。”
盛长梧听到父亲连盛长槐的话也不信,反而脑补了那么多,急的赶紧大喊。
“爹爹,我没有骗你,那里真的新开了一家茶馆,不信,全旭大哥还在外边,可以给我作证,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在那里听书,那里的说书先生,比宥阳其他的都要好,所以我才跑了那么远。”
全旭,全旭是谁,盛维听都没听说过,好在二老太太及时解围。
“哦,全旭也来了,槐儿,还不赶紧请进来,这全旭也是,到了盛家,不就是到自己家里了吗,这么见外。”
说完,又给盛维说了一下全旭的身份。
“维儿,先让孩子起来吧,长梧才多大,怎么可能去狎妓,他说是听书,肯定是去听书了,有长槐和旭哥儿一起,长梧即便是有那个心,长槐和旭哥儿也会拦着的。哦,对了,这旭哥儿的祖母,和婶婶家是故交,他的曾祖,是西北名将全斌,他父亲扶风防御使,旭哥儿也算名门之后,全家的孩子,家教严格,这点婶娘还是知道的。”
既然有婶婶作保,盛维暂且相信了盛长梧,也不便在外人面前让儿子难堪,这才让他起来,问清楚在说。
不一会儿,便看到盛长槐带着一个儒服打扮的青年进来,看上去十六七岁的样子,相貌堂堂,虽然是一副读书人打扮,但看上去有些气宇非凡,但是让盛维奇怪的是,这全旭不是西北名门之后吗,为何身上穿着的,乃是应天府官学学子的打扮,盛长槐不认识,但盛维和学政熟识,也是见过许多应天府官学学子的,这应该是应天府官学里的制式衣服,只要是秀才,进了官学,都得这样穿。
只不过这衣服没有寻常的儒服舒服,平日里倒是很少有人穿,只有贫寒人家的子弟,没有多余的儒服,所以多是这种打扮。稍微有点资产的,在外边都是别的穿着衣服,就连那孙秀才,也咬牙买了一套别的,可见这衣服是真的不舒服,这全旭既然是名门之后,又怎么会缺少衣服,这出门听书,穿成这样,是何道理,盛维越看越觉得奇怪,但心中一想,估计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说不定这孩子,就喜欢这样的颜色样式。
“扶风县嘉佑二年县试第六名,官学学子,丁酉科秀才,末学后进全旭,见过大老太太,盛先生,两位夫人,见过盛家祖母。”
这全旭,和平日里盛长槐认识的全然不同,举止有度,一板一眼,规规矩矩的用读书人最正式的礼仪,向盛家在场的长辈行礼。也就是二老太太眼神有些奇怪,其他人看着这全旭,越看越喜欢,尤其是盛维,在他心里,这孩子除了喜好独特了些,怎么看,都是一个饱读诗书,彬彬有礼的读书人,心里不由的有些可惜,这孩子要不是名门之后,自家的门第确实是有些低了。
要不然,若是没有说亲,婶婶和全家祖母想好,给做个大媒,那该多好,比起那孙秀才,这孩子才是正经读书人的样子,不卑不亢,进退有度,婶婶又说全家家教森严,绝对是个良配,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