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竟有如此隐情,若是这样,文书的对盛家的恩情,盛某记下了。”
李贵听到盛紘这样说,心下暗喜,自己之所以答应全旭,也是为了攀附通判府,不说其他,要是江都县令听闻自己和扬州通判搭上了关系,这段时间空出来的主簿一职,自己在使点劲,绝对是跑不了了的。
“晚生不敢居功,人我已经送到了,也不便多留,还请大人放心,出了此门,李贵便会将此事忘的干干净净。”
此话一出,就是宦海沉浮多年的盛紘,也觉得此人是个有眼色的,不由的多看一眼,既如此,自己将来给些恩惠也无妨,一个吏员名额而已,江都县令也不会不给自己面子,这段时间江都典吏年老告病,典吏一职空缺,这种事情作为扬州通判还是知道的,毕竟江都县是扬州附郭。
“冬荣,你亲自将李文书送出去,李文书稍等几日,定有好消息传来。”
“多谢通判大人,将来通判但有差遣,下官一定殚心竭虑,原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听到盛紘最后一句话,李贵喜不自禁,这句话的意思在明显不过,连忙再次拱手三拜,算是认到盛紘门下,这才跟着冬荣出门而去。
等李贵走远,大娘子这才厉声喝道。
“抬起头来,我倒要看看,有什么惊天的秘密,竟然还敢到官府去胡言乱语,要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说法,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管理下人本来就是大娘子的职责,即便是主君在旁,王大娘子也当仁不让,更何况,王大娘子自觉没什么过失,此人虽然不是家中下人,但既然是盛府下人,一定是从庄子上跑出去的,盛家自从老太爷去世,庄子上的租子都比旁家少,灾年还有补助,所以王大娘子也不怕问出啥了不起的事情,至多就是庄头欺下瞒上,自己失察罢了。
这妇人自从进了盛家,一句话没说,只是小声哽咽着,听到大娘子这一声怒喝,抬头一看,这穿着,定是盛家主母,却没有害怕,眼神中竟漏出一丝期待。
“呜呜呜。。。。能看到大娘子主君真是太好了,小人夫家姓张,原是京郊小王庄的庄头,不是小人不感念盛家的恩情,实在是有天大的冤情,这才逃到扬州求主君主母做主,官府面前,并未多说半字,只说了新任庄头给奴婢下套欠下高利贷,强行让奴婢签署卖身契之事。”
张氏此话一出,大娘子倒是放心下来,不是针对自己的,另一旁的林小娘面有惊恐之色,这人虽然她没见过,但小王庄前任庄头之妻,不正是司墨的母亲吗,看了一眼自己的贴身女史周雪娘,果然,正在不停的给自己使眼色。
“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你儿子司墨贪恋白家银子,做出那等背叛主家之事,没牵连你们全家,已然是万幸,还敢到主君面前胡言乱语,还不快来人,将这个疯婆子压下去打死。”
“啪。。。。。。”
盛紘一个耳光重重的扇到了林小娘脸上,啥那之间,就看到林小娘那光滑的脸上出现了五道手印,想来用力不小。
也难怪盛紘如此生气,这林小娘平日在家里,无论怎么和大娘子争风吃醋,即便是暗自挑唆自己和盛长槐的父子之情,月前之事也逃不了干系,这些盛紘都不在乎,只要不闹到满城风雨,有损盛家门楣,他都能体谅,这林小娘所作所为,也算事出有因,只是为了自家儿子着想。
但此事不同,已经闹到江都县衙了,幸亏有个李贵,要不然,盛家苛待下人,门风不正,放高利贷都放到自家庄子上了,传扬出去这还得了,尤其是在朝中即将大变之时。
这小王庄,几个月前,因林小娘向盛紘哭诉,自家儿子和女儿比大娘子的子女相比,待遇差距实在太大,盛长枫年纪大了,处处都要用钱,自己又没有什么收入。盛紘这才暗中赏赐给了她,庄子上的管事,也是林小娘娘家下人,去年投靠过来的,这些事情,盛紘都是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