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槐也不嫌弃,收下小明兰的糖块,又看到小桃死死的盯着包糖的袋子,便从中拿出一块,含在嘴里,告诉小明兰他已经不疼了,便将纸袋又让翠柳交还给小桃。
明兰看到盛长槐吃下了糖块,一边责怪小桃,一边将方才的银票拿出来,要交给盛长槐,盛长槐推辞不要,加上盛华兰在一旁劝说,这才将银票收了回去,又看到哥哥姐姐有话要说,便乖巧的告了个别,带着小桃就要离去。
走的时候,盛华兰突然叮嘱明兰,让她自己将银票藏好,不要告诉自己母亲,等到卫小娘急需银钱的时候在拿出来,小明兰虽不解其意,但也满嘴答应下来,之后才和小桃蹦蹦跳跳的离开屋子。
目送明兰离开之后,盛华兰似是有感而发。
“卫姨娘不愧是读书人家里教导出来的,教出来的女儿竟也是这番乖巧,我看这三个妹妹里面,也就只有这小明兰最为知礼,如兰虽然也乖巧,但是比起明兰来,还是欠缺一份灵气,难怪槐哥你对她另眼相看,可惜父亲竟然似是看不到一样。”
盛长槐听到长姐这话,似有深意,不解的问了一声,于是华兰慢慢给长槐解释了一番。
原来在这府里,死去的那个小娘长槐没见过,因而没有提过,盛家的三个小女儿,年纪一般大,相差不了几个月,如兰是嫡出,自小长在大娘子屋里,日子当然差不了,墨兰的母亲林小娘是宠妾,父亲不知道私下里给了多少田地银钱傍身。
只有这卫小娘,是从外边买来的,虽然有几分姿色,但是不争不抢,没有林小娘会来事,得不到主君喜爱,家中奴仆看碟下菜,也多有怠慢,虽然母女两有月钱,但是这府里不比寻常老百姓家里,干什么都要体己银子,就比如有个头疼脑热,看个郎中,普通人家十几文钱抓个药就行了,但是在盛家这等门第,请的大夫都是有名的,按惯例,除了抓药的钱,还得有半吊的上门费,其余种种,花钱的就更多了,就连平日里吃点不一样的,也得给伙房下人们叮嘱,至少食材得自掏腰包。
因而,母女俩平日里,日子过得紧巴巴,盛长槐来之前,卫小娘屋里就一个大丫鬟伺候,主要是屋里的丫鬟,除了月钱是公中发放,平日里赏赐反而多了一份开销,因而其余的丫鬟,皆被卫小娘推辞了,时间长了,也就没人在意。
所以小明兰生下来几年了,这府里竟然没人记得给小明兰配上个小丫鬟,直到来扬州后,卫小娘身边原来的丫鬟,因家里给说了亲,卫小娘求主君发还卖身契的时候,盛家主君这才发现,自家小女儿竟然没有丫鬟伺候,这才在新来的丫头里面给配了一个,卫小娘因为惯例如此,也只要了一个小桃,还有自己身边的小蝶,竟都是别人挑剩下的,还真别说,这丫鬟和主人都是绝配,小桃和小蝶也是老实本分的性子,不会奉承管事,这才被留到最后,给了家中最不得宠的母女。
虽说子女不言父母过,盛华兰话里话外还是觉得自己母亲有时候在这些小事上,反而不如林小娘回来事。
就这样,姐弟两人在屋里聊了一下午的体己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