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给苏菲亚一番忠告后,她一连好几天都没有来找过我的麻烦,这反倒让我无聊极了,还好败类就在牢笼外,我实在憋闷时就问他些话来打发时间。
“今天几号了?”
“27号,拍卖会就在明天。”
他回答得很快,我忍不住笑话他说:“你记得倒是挺清楚,真不知道被拍卖的是谁?”
“我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明天我的合约就到期了,届时我是自由身,便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听败类的口气仿佛明天会有什么大事发生一般,但我并不在意,因为明天不管我落在谁手里,对方都不会如愿以偿。
“其实到了明天,从某种意义上讲我也恢复自由身了。”
“怎么说?”显然败类是无法理解我的话,这不怪他,因为确实难以理解。
“明天,是我最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订婚的日子。”我和那个男人将再也没有瓜葛,这是我现在唯一在意的事。
“我为你感到难过。”败类安慰我说。
“我曾在一本书中读过这么一句话,说如果生活给了你超过预期的美好,当你失去时,不应该伤心,因为你多得了因该满足才是。”克烈斯对我而言就是这样的,他是老天给我的最美好的礼物,他让我尝过最为幸福的滋味,也叫我体验过近乎绝望的痛苦,我也该知足了。
“你可真是想得开。”
“不,其实我多想扛着长火冲到订婚宴上抢回我的男人,可是这该死的铁笼子却阻拦着我。”不止是关押我的这个牢笼,还有各种无形的网将我笼罩住,使我无法施展。
想却做不到是件多么痛苦的事,没有任何时刻我像此时这般渴望无可匹敌的力量,我想掌控一切而不是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样才像你,你给我的印象一向是死不认输的样,需要我帮忙吗?过了明天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败类说得很诚恳,差点就打动了我,如果他没有出卖过我的话,我想我会毫不怀疑他这番话的。
“不用了。”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这是我用人的原则。
我听见败类发出一声极其细微的喟叹,然后再没了动静。
然而就在我靠在床头刚有倦意时,一阵急促的步伐声由远及近,踩着高跟鞋的女人已经失去了往日高雅的节奏,那步调带着惊惶、紊乱以及……恐惧!
我坐起身来,感慨自己此时无法视物,错过了苏菲亚脸上的惶恐,多可惜呐!
牢笼被打开时铁器碰撞在一起发出冰凉刺耳的声音,“你这个疯女人要做什么?”我听见败类的呼喝,但很快他就被苏菲亚的手下镇压住,房内因为人太多有股胀满的压抑感,而我正想着苏菲亚这样是来势汹汹是所谓何事时,左侧破空响起一道鞭啸,我迅速用双手护住前胸和面部的同时直往后退,一连好几鞭子都险险地擦过我的身子,那破风的呼啸煞是凌厉,也让我感受到执鞭人无法抑制的怒气。
当我退到牢笼边后背贴到冰冷的铁栅栏再无可退时,从缝隙中伸出数双大掌将我牢牢抓住,动弹不得之下几声猛力的鞭子声过后,我只觉得身上被抽过的地方火烧火燎般的疼,冷汗瞬间溢出,粘湿了我一身。
“你这个魔女,你害得我现在一无所有!”苏菲亚在指责我的‘罪恶’时免不了又是一顿鞭子赏下来,她用了多大力气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当她泄愤之后我被人松开时,我已经因为站不稳而缩在地上。
“嘿嘿!”我发出阴森的冷笑,双手将胸环抱住,那里的衣襟因为她大力的抽打已经破烂成缕,遮不住几寸肌肤了,双手所触到的除了自己的汗水就是黏糊糊的血水,这两样东西混合在一起通常会散发出一种让人感到恐惧的气味,然而我闻着时却觉得兴奋莫名,“你还不是一无所有,至少你现在还有命在。”
我的挑衅显然又激怒了苏菲亚,她再一鞭子抽打过来时我抬手准确地捉住她的鞭稍,恶狠狠地警告道:“你再打我一下,我保证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说完我用力一扯,那头的苏菲亚许是正在犹豫着什么,所以她手里的鞭子就这样轻易地被我夺了过来。
我将破鞭子扔到一边,吐了一口血水后摸索到床就势躺了下去,即使只是呼吸我的胸口在起伏时都会感到疼痛难耐。
“让我来猜猜他们都对你做了些什么。”其实我不太想说话来着,呼吸都会扯到伤口觉得疼,说话更是会去掉我半条命的,但是为了削弱苏菲亚的戒心让她的心防决堤而一溃千里,我不得不说出我早预料到的结果。
“他们都想你把我交给他们其中之一,所以向你施压,我想想你有什么可被威胁的,是不是所有的银行都拒绝贷款给你,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就惨了,我记得你的公司因为经营不善而欠下了巨额债务,如果没有周转的资金,我想你最好申请破产好了。虽然白面上的资产没了,但你还有黑金可赚,这艘苏菲亚号每年能为你赚进不少吧,只要没人切断你的走私航线,我想你仍然可以逍遥自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