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的特种部队竞赛场那起恐怖袭击,我亲眼看见那个女人不要命地驾车和一辆满载炸药的汽车相撞,当时我也在瞭望塔上,她救了我的命,她的决然旁人看了都会心疼为什么你却无动于衷……”
“别说了……她现在在哪儿?”不,这不是他该知道的。
“圣亚综合医院。”
她看见他紧张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之后却又闷不做声,却不知道他此时的内心正在天人交战,卡罗琳娜干脆替他做了决定:“或许你该给自己放个假,去什么地方好呢?听说圣亚医院里环境不错,那里的人工湖很美,你可以去那里散步,我想我可以顺道载你一程……”
站在医院大门口,克烈斯才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他居然会在听了卡罗琳娜的提议后脑袋一热就迫不及待地坐上那女人的车,现在的处境,他应该用什么身份去面对她啊?
他迈不开脚步,刚退了一步想回到车上,才发现那该死的卡罗琳娜居然扔下他开车跑了。
“dan!”他愤然低咒,就是想让他在医院和她来个偶遇至少也该先告诉他那女人的病房号。
他漫无目的的从医院后门入内,后院的住院部和前院那些现代化建筑不同,这里更像是坐落于森林里的古雅宫殿,住院部门前那片人工湖美丽极了,还有音乐喷泉,周围郁郁葱葱,真是个令人心情舒畅的环境。
他在湖边一棵枣椰树下的长椅上坐下,望着澄清的湖面失神,他不想自己的身份被她揭穿却又不自觉地去期待她能认出自己,这是多么矛盾的心情。
他的心就像是条被人放在油锅里煎来摊去的松尾鱼——煎熬。
心痛时却有道黑影扑到他的小腿边,拽住他的裤腿,他低头一瞅,却是个约莫两三岁的小男孩儿,称奇的是男孩儿的发色竟和他一模一样,他忽然开始惆怅,若是他的儿子还在的话,应该也有这么大,也会如此漂亮,毕竟那是他晴宝贝的孩子,长的可人是理所当然的。
“先生,能帮我摘一片枣椰树的树叶吗,我的花环上就缺它了。”男孩用还算流利的英语请求道,憨态可掬却也彬彬有礼,让人不忍拒绝。
他忍不住摸摸孩子的头回道:“在沙特乱摘植被是会被处以鞭刑的,小家伙。”
哪知他这番恐吓的话一点儿没把男孩儿吓退,只见男孩儿扬起小脑袋义无反顾地说:“我不怕,只要我喜欢的女人戴我做的花环,我甘愿受罚,请你帮帮我。”小男孩儿顿了顿又补充说:“我不会告诉别人是你帮我摘的,我会一个人承担,我妈妈说过男孩子应该勇于承担责任,我不会连累你的。”
他忽然在这个男孩儿身上看到他早已失去的勇气,不禁喜欢起这个倔强的小子,遂笑问道:“那么小东西,你懂什么叫喜欢?”这小子才多大,就有喜欢的女孩子,早熟也不能这样。
男孩儿一脸“你小瞧人”的表情,回答说:“我当然知道,喜欢就是我想和那个人永远在一起。”即使年龄再小,喜欢一个人的心情是一样的。“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和喜欢的人永远在一起?”
对于男孩儿的疑问克烈斯温和一笑,用草地上的野花和草茎编了个指环递给男孩儿时说:“很简单,用指环向她求婚,让她做你的妻子,她要是答应戴上,那两个人就永远不会分开。”
男孩儿看了看克烈斯手里的指环又和自己手里的花环做了下对比,然后有些鄙夷地说:“你那个太小了,没有诚意,我这个戴头上的花环比较大,对了……你到底帮不帮我摘枣椰树的叶子?”男孩儿嘟起小脸质问道。
克烈斯有些无语,他怎么能和一个小孩儿较真,于是一边答应男孩儿的请求,一边将孩子抱起来,让其坐在自己的后颈脖子上,他站直时,男孩儿的手刚够上最低的一片细长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