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丁她怎么样了?”
我进病房时,布丁虽然脸上没有一点儿血色,但也比我想象中的要好,正坐在病床上嚼着一旁亡灵递上的水果,看我冒失地闯进去,吓得差点儿噎着。
“我挺好的,就是觉得胸口像被压了块大石头一样让我喘不过气来,我就嚷了一声难受,诺亚就把我扛医院来了,我不喜欢医院里的消毒水味儿,什么时候我才能回去,我还有好多事要做。”
听布丁说话如此精神我猜也没什么大碍,可是亡灵却说:“别听她的,那家伙熬了两个通宵,体力不支晕了过去,真吓了我一跳。”
“两个通宵!你到底在做什么啊?”我瞪着布丁要她给我一个解释,其他人怎么熬夜都无所谓,毕竟我们天不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布丁不同,她的身体弱不禁风,根本经不起折腾。
“我看你们都忙得不可开交,所以想帮你们找点头绪……”
“几把破武器丢就丢了,大不了我赔给奥斯顿就是了,不是什么大事。” 我打断布丁的话,一脸气恼。
“可是……”
“没有可是,布丁你老实点儿听话,别再给我们添麻烦……”
“heart!注意你的用词。”亡灵喝了我一句,我才收住口,一看布丁,她正有些受伤一般低着头默不作声。
我知道自己的话语是重了点,才突然明白霜狼他们以前苦口婆心地劝诫我不要蛮干时是种什么心情,心里酸涩难受,我蹲到布丁病床前说:“布丁,我很抱歉,我并没有嫌弃你的意思,要知道你就像是我们整个团队的眼睛,我们不想失去你。”失去光明。
“诺亚,你先出去,我想和heart好好聊聊。”布丁居然把亡灵撵出了病房,这种事之前绝对不可能发生的,大家都知道布丁很粘亡灵。
亡灵走之前给了我一记“小心说话”的眼神,在我百般应承下才肯离开。
布丁将身体挪到病床的一侧,拍了拍空出的地方,我随即踢掉鞋子挤了上去和布丁并排躺下,很有种说悄悄话的感觉。
“heart,你在做傻事对不对?”布丁仰望着天花板问我。
“才没有。”我笑道,也心虚地将目光移到了天花板上。
“别骗我了,我能感觉的到,你越装作若无其事就越是想掩盖某些极端的行事,就像暴风雨前的平静一样,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我会阻止你的。”布丁信誓旦旦地说道,一副和我杠上的模样。
“没事瞎猜什么。”我若无其事地嗔道。
“我才没有瞎猜,这是我看见的。”
“胡说!”我什么都还没做她怎么看见的。
“心眼,我是用心眼去感觉的,亏你还是eve的团长呢,你到底知不知道‘evil-eye’的含义?”
这个问题霜狼曾今给过我答案,“堕落天使的眼睛,能将一切邪恶的东西烧成灰烬。”
“谁告诉你的,很肤浅的答案。才不是那样的,天使本是纯洁无暇,因为看多了世间的邪恶,即使在正义之名下的杀戮也是一种罪恶,他们的双手沾满了鲜血,他们不再纯洁,但他们只是被称为堕落天使而不是被叫做恶魔,那是因为他们的心灵深处还有一块洁净的地方,我叫它心灵之眼。我们所处的环境让我们见过这个世界太多的黑暗面,但那又如何,在我们内心深处,那块眠着心眼的地方,却总凝望着光明不是吗。以前我总在你的眼里看见活力,看到快乐,看到希望,可是现在你的眼里我看到的是消沉,是哀伤,是绝望。不要让自己的眼睛蒙蔽了判断,用心来看待问题,你会发现其实希望无处不在。”
“布丁,别和我讲大道理,我现在听不进去。”我就只觉得自己现在处在怒火攻心的状态,我一再压抑自己的怒气,守住最后一点理智,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爆发,我了解自己,我若是失控的话,那种报复绝对是极端的。
“没关系,我不会让你做傻事,我说过我会阻止你。”
我不置可否,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会做些什么,她如何得知?更不用说阻止我。所以我有些好奇地问她:“那么我的小甜心,你准备怎么阻止我呢?”
“我决定了,我答应做手术。”
“你想清楚了吗?”我惊得不知所措,对于只有一半成功率的手术,没有人能轻易做决定,也许拖着还能苟延残喘些时日,但上了手术台就很有可能再也醒不来,如果是我自己,或许都没有勇气接受手术。
我比任何人都怕死!
布丁点点头,下定决心地说:“嗯,我想的很清楚,我想快点好起来,和大家并肩作战,我想嫁给诺亚,给他生好多好多像小巴德或是小宝儿那样可爱的宝宝,我更想证明给你看,这个世界真的有奇迹,我想让你看见我比你幸福,因为我从没有放弃。”
“你丫的欠抽是不是,敢在我面前提这些,就不怕我把你撕成碎片,你这个令人嫉妒的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