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嗓子火烧火燎地疼,浑身毫无力气,半点提不起精神,然身下火热结实的身躯好令人怀念,我想也许是我太久没闻过男人味儿才出现这般幻觉的吧,可是,搭在我臀上的大掌火热灼人,男人胸膛平稳地起伏更是真实,我急切地想要起身,却因为毒品在过劲之后的精神刺激而瘫软地像一滩水。
费力地睁开眼睛,当我看见眼前男人刚俊硬朗的容貌时,脑子里迸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完了,我居然上了屠夫!要死啦啊啊啊啊!
我怎么也想不起昨晚嗑药之后的事,看着一脸困倦还在死睡的屠夫,我不得不骂自己混蛋,居然做了这么禽兽不如的事,李晴,你真的堕落了!
心虚地想从屠夫身上蹭下来,此时才发觉自己双手都还被绑在床头,哦!原来被上的那个是我。
我内心涌起一股狂躁,然后开始抓狂,进而再变成恼怒,之后又焦虑不已,然而最终回归了无奈,我深深地叹了口气,事已如此,我不接受还能怎样,怨不得别人,怪也只怪自己的胡作非为,不学好偏偏自甘堕落碰毒品,我他妈就是活该!
心里堵得难受,用追悔莫及来形容一点儿不足为过,我怎么不去死!鼻子突然泛起酸劲,眼眶也开始热起来。
“怎么,后悔了?”醒过来的屠夫揉了揉惺忪睡眼,常挂嘴边的贱笑又浮现在他面上。
“无所谓后悔与否,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我逞强地扭过头回了屠夫一个后脑勺,咬牙切齿地回道:“昨晚上可真是辛苦你了。”在男女性事方面,我并不想做那个被动接受的弱者。
“确实把我累坏了,很久没有这么畅快过,你的肌肤真的太棒了,简直让我痴迷……”
“够了,闭嘴!我后悔了,后悔了,求你不要再提了。”我沙哑着嗓音大吼大叫,好吧,我承认我还是没有那么放得开,我在意极了。
屠夫一直看着我发疯,直到我冷静下来他才拍着我的小脸笑道:“知道自己错了就好,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后悔药可以吃,不过你运气好,遇到我这么个绅士,我从不趁人之危。”
“你……什么意思?”我愕然!这么说他没有碰过我了。
“宝贝,你应该明白,如果你自己都不珍惜自己,那么谁还会珍惜你?”我觉得屠夫这么说话很像严肃的父亲,“我很珍惜你,所以不要让我失望。”
“你懂什么是珍惜?”对于屠夫我再了解不过,他以凶残嗜血闻名,对待同伴都毫不留情,更别说敌人,他的世界从没有怜悯一词,所以鬼才信他会懂得珍惜一个人。
“你凭什么就认定我不懂珍惜,我以前也结过婚,有过妻子和孩子。”屠夫平淡地叙述让我怔愣不已,这些事我从不知道,队里的人从来不打听别人的私事,这是对伙伴最起码的尊重,因为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沉重的过去,勾起别人的伤心事是不道德的。
屠夫好像陷入了回忆,因为我第一次看见他如此感性的模样,就像沐浴在恋爱中的青年,被甜蜜和愁苦所折磨。
我很想问他的妻子和孩子去哪儿了?可是,直觉告诉我这种蠢问题还是憋在肚子里比较好,那一定不是什么幸福的事,因为屠夫的瞳孔又开始收缩,他想杀人时总是这样。
不过,等他稍微恢复正常时,他自言自语起来:“我那个时候很年轻也很自负,自认为无所不能,和她认识不到三个月就结了婚,我发誓我爱她,她是个美丽的吉普寨姑娘,墨绿色的眼珠漂亮极了,我们的儿子也很棒,那小子一岁的时候就会扣扳机,我爱他们,真的,我爱他们……你知道做我们这行的有许多仇家,那群禽兽抓了他们来报复我,他们她,了我儿子的四肢还让他留一口气活着……”
“别说了屠夫,我了解你的痛苦,别再折磨自己了好不好,清醒一点!”我的手被束缚所以只能扬起胳膊肘往屠夫脸上砸,那种失去至爱的锥心之痛我可以体会,越想就越痛,我想把他从痛苦的泥潭里拉出来。
屠夫却一把架住我的攻击,瞪着我继续说:“你不懂,我的妻子和儿子死了……我亲手杀的,两发子弹都直接命中头部,他们应该感觉不到痛苦……”
除了震撼我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而屠夫却抬起我的小脸对我说:“干嘛露出这副怜悯的表情,我不需要,那是我的选择,我从不后悔。”屠夫从我身下脱了出来,坐在床边一边揉着我的乱发一边笑道:“所以别再恨克列斯,他开枪打死你们的孩子那是不得已,与其看着那孩子落在敌人手里受罪还不如给他一个痛快,不过克列斯那小子运气好,那么早就挂了,比我幸运,至少他不用承受那么多的痛苦,那小子其实挺脆弱的,原谅他吧,你会轻松许多。”
我想屠夫其实是把我当作是他妻子,如果我点头的话,他仿佛就能得到谅解和解脱。
我轻轻点着头说:“我早就原谅他了,真的……”
“谢谢你heart。”屠夫轻轻吻上我的后背。
本来挺伤感的气氛,屠夫却突然狠狠拍了一下我的屁股,一阵麻痛让我“哎哟”不已。
“我喜欢你背上的纹身,那简直就是我巅峰之作,你也一定会喜欢的,我花了一整晚就为了完成这副作品,真是太完美了。”
屠夫不愧是屠夫,他的情绪收放自如,才一会儿功夫,他就已经恢复如常,又是那副贱歪歪的模样。
“你昨晚都在为我纹身?”
“是的。”
“没有做别的?”
“没有,我说过没上你就是没有,你不相信我?我不会和阿道夫抢,那家伙其实超级小心眼儿,我还想继续多活几年。”
靠!等我自由了,我一定要宰了他,他妈的这人太变态了!还有,他究竟给我纹的什么图形在背上,可别是恶心的玩意儿,我暗自祈祷……
如果要我选一个人做魔鬼撒旦的代言人,这个人非屠夫莫属,他的恶劣我已经懒得用言辞来形容了。最主要的是他洞察人内心的那种敏锐直觉,让我畏惧不已。
“啧啧,我喜欢看你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这样比较像个女人。”屠夫自顾自地欣赏着我背上的图案,“我想阿道夫一定也会喜欢,我实在看不下去你们这么拖拖拉拉,那小子性子傲,等你点头要等到什么时候?我得给他下点猛药,相信我,你现在这个样子没几个男人能把持的住。”
“我叫那个家伙来接你。”屠夫说完拿房间里的电话打给霜狼,接通后并不说话,只是将话筒凑到我耳边。
“heart!你和屠夫在哪?”听筒里传来霜狼冷沉又含薄怒的声音,心莫名抽痛起来,三年来,这个冷傲的男人总是放下身段陪在我身边,把他本来就不多的温柔全都给了我。和克列斯一样同是不懂浪漫的人,但他的爱直白且朴实,不似克列斯的爱来得太烈,我想这也许就是为什么一直到现在我们都没有进一步发展的原因,我们之间少了能够引发激情的火花。
屠夫这么做是想给我们制造机会吗?
然而屠夫才不管我的怒瞪,径直走出了房门将我一个人留在了房间里。
良久,我听到外间传来一阵枪声,我迅速爬起身来,穿上黑色的丝质睡袍,将屠夫留在床头柜上的手枪持在手上,找到我的道具绑在腿上,穿上鞋,然后凑到门边一边听动静一边透过猫眼观察走廊上的动静。
视角并不开阔,我只见几个身着黑色西装的人一边回击一边往我的门前退,有两个受伤不轻只能被同伴架着走,看他们的打扮像是黑道上的人,我撇了撇嘴放下手枪,看这个架势就不是冲着我来的,而我也没心情去掺和别人的事,其他人的死活与我无关。
正要袖手旁观时,退走中的一个人引起了我的注意,那个中年人是ben,我父亲的管家,不再多想,我拧开门朝着火力密集处就是几枪点射,精准地命中三人,趁着对方火力减小时,ben带着他的手下退进我的房间,我关上门在门缝处贴上一枚塑胶炸弹,一会儿谁推门谁倒霉。
没时间关心ben的伤势和事情的来龙去脉,我按下了房间另一面的电梯,套房除了奢华这种表面气派之外好就好在它还有一个单独的电梯,这是为了那些总是行踪需要隐蔽的大人物或者明星提供的,可以完全做到来去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