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者号和扮成我模样的魅影还被扣在中国的东海,我们邪眼的人暂时住在奥斯顿在巴塞尔的一处私家宅院里,地方不算大,却小巧舒适,不过由于人很多,所以略显拥挤。
猎人对圣里格家的保镖总是不太信任,正好我们在瑞士,于是他就请了老朋友来帮忙,瑞士各州从14世纪开始就有养佣兵的习惯,以供欧洲各个国家雇佣,尽管现在不如当年那般吃香,不过仍然还保留着一些传统的雇佣兵团。
比如这支名叫烟鬼的佣兵团,里面每个人都是大叔级别的,就没有一个是四十岁以下的,我不懂,像他们这样已经过了半辈子的人,钱也赚够了,干嘛还过着每日提心吊胆的生活。
对于我的不解,对方蓄着大胡子的福克斯团长说,他们早已经把灵魂卖给了战争,拿了枪就放不下,安哥拉、波黑、科索沃、阿富汗、车臣、伊拉克、刚果……只要是战乱的热点地区的土地,都埋着他留下的弹壳。只是现在年纪大了,跟不上现代战争的步伐,这个团队已经很久没有新鲜血液的注入,不过福克斯团长说他也不打算再招新人,他们这帮老家伙就算这个团队的最后一批人,当最后一个人离开时,这个团队就解散了。
我听着觉得伤感,有聚有散,人之常情,不过我希望那一天永远不要到来。
“嘿嘿,艾森,你们邪眼最近又扩容了吧,战斗人员居然也招女兵了,啧啧,怪不得都没年轻人到我的团队来。”福克斯睇着我对猎人打趣道。
“嗯,要是可以的话,以后再不招女性战斗人员了,一个就够麻烦的,再多几个吃不消,而且怀孕了还要放产假。”猎人看着我没好气的回道,自从医生大肆宣布我怀孕的消息,并且郑重的警告这帮危险的家伙离我远点,猎人就开始在我耳边唠叨,说就我这样不敬业的人,什么时候才能把债务还清,因为他请烟鬼来帮忙的报酬就是免费为他们提供一年的枪支弹药,而这笔账当然是记在我的头上。
“战争就该让女人走开。”福克斯笑道,点了根烟刚抽上就被猎人用刀把烟头给削掉,正要动怒,猎人扔给福克斯一瓶上等的红酒,笑道:“女人就是麻烦,照顾一下孕妇,咱喝酒不抽烟。”
“一瓶不够。”福克斯从酒柜里又摸了几瓶好酒裹大衣里。
“这里的酒你随便喝。”猎人大方的回道。我一听翻了个白眼,这家伙还真能借花献佛,要是奥斯顿知道猎人这么大方的把他珍藏的名酒就这么简单地送人,不知会不会捶胸顿足。
其实烟鬼要做的事不难,宅院里仍旧还是由保镖护卫,他们只是在房屋的四周暗中监视。说实话,这外围的守备真的很严密,即使这样安全我还是觉得心里不安,内心空落落的,少了点依靠。
等待总是很漫长,我讨厌只能被动接受命运的无奈,抱膝缩在沙发上,连眼睛都不敢闭上,就怕自己胡思乱想。
霜狼就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看似在闭目养神,但我每次瞄上他时,他总会睁开冷眼平静地睨我一眼,害我忙躲开他的目光。我很感激霜狼为我做的一切,他为我暂时放下了仇恨,忍着想报仇的冲动守在我身旁。
“能再给我父亲一个机会吗?”我明知这个要求很自私,可我还是忍不住向霜狼乞求。
“不要在我面前摆出一副受气包的模样,做错事的不是你。”霜狼抽出一根雪茄,刚要点,他下意识的扫向我的腹部,然后压抑住愤怒将打火机摔在了地上。
许是觉得憋闷烦躁,霜狼离开了房间,也是,老是对着我这个仇人的女儿,他心里一定也不好过,我经历过那种在矛盾中挣扎的痛苦,很难熬。
趁着空隙,我去二楼找苏菲亚,有些话我想对这个表里不一的女人说。然而,刚到房门口还未敲门,便见房门打开,奥斯顿迎面踏了出来。
“我想找苏菲亚谈谈。”我说。
“她刚刚服下安眠药睡下了。”奥斯顿挡住我的去路,他对苏菲亚就像对母亲那般好,我可以理解,毕竟是苏菲亚把他抚养长大的,如果有一天他发现苏菲亚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好,他会不会失望?
奥斯顿对人总是很淡漠,对我也尤为偏激,我知道他那是缺爱的表现,他其实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他需要被人爱,被人疼,也许除了苏菲亚没人关心过他,我觉得奥斯顿这个人很单纯,只要有人肯对他付出真心,他绝对会舍命想报,就像在缅甸时那般,他为了我甘愿犯险差点连命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