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定下的酒店全都取消,父亲临时借用在这里一位好友的豪宅,安保措施更为细致全面,我的身边随时都有人跟进跟出,就算上洗手间,都会有女保镖在门口守着。
一提到豪宅,也许大多数的人会想到别墅、古堡之类的建筑,然而这座豪宅却是建在山顶的一座高层公寓,有钱人的装潢格调又岂能离得开奢华二字,这座豪宅的价值不在于它的装饰布局,而是它独特的地理位置上所能观赏到的美景,站在玻璃窗前,脚下是白茫茫的一片海。
白茫茫?海?
对,我没有形容错,因为那是云海。
我感觉自己就像站在建在云层上的房子里一般,一种徜徉感油然而生。从清晨到傍晚,不同的时刻云海在阳光下也会呈现出不同的颜色,粉红、橙红、紫红、暗红,美的无与伦比,天气晴朗万里无云之时,山下市内的美景,不远处的海港,远处一望无际的碧海青天,都足以让人驻足流连。
然而在这样平静祥和的环境中,仍然有人难以平复内心的怒火。
一个父亲看见自己的女儿被别的男人欺负会愤怒成什么样子,请参照我父亲的表现即可,dv机在这个怒焰滔天的男人手里瞬间成了废铁,而我则始终坐在沙发上低埋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默不吭声,虽然我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但被自己的父亲瞅见那样的事真的很让人觉得很难堪。
温热的大掌揽上我的肩膀,让我顺势靠在那人宽厚的胸膛,他说:“没事了,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
我知道,他这只是安抚的话,只要我是他的女儿,这种事就无可避免。
“阿道夫说的都是真的吗?”我相信dv机里霜狼对我父亲的控诉,他应该都听清楚了。
“阿道夫?你认识那个男人?哼,对了,他当时想带你走。”揽住我的男人哼笑一声,然后又说:“我杀过很多人,什么残忍的手法都用过,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没有向对方的亲属下过手。”
我的父亲,他是在替自己辩驳吗?虽然毫无根据,但我相信他的话。
这时,ben拿着厚厚一叠资料陈放在我面前的桌案上,我稍微瞅了眼,那是霜狼的个人资料。
“关于袭击小姐的人的资料,全在这里。”ben说道。
与其说ben是管家,还不如说他是我父亲的左右手,不论什么事,我父亲都很放心的交给他去办,包括我的安危。
我一手将那叠资料扔进了一旁的碎纸机中,然后说:“这件事,不追究了好吗。”看我父亲狠戾的眼神,我就知道,他不会放过阿道夫。
“天真!你放过别人,对方会放过你吗?中国的先贤都说‘以德报德,以直报怨’,对待冒犯你的人,为什么要放过他,这是懦夫的表现。”
呃,这是父亲在教导我该怎么做人吗,和妈妈告诉我的完全不同,“不是以德报怨吗?”我不懂,妈妈说人应该有一颗宽容的心,如果人人都能做到的话,这个世界会少很多战争和杀戮。
“你妈妈告诉你的?”父亲的脸上浮现出的是不屑与讥讽,他问我:“那我问你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你该多读点书,而不该断章取义,曲解了圣人的原意。”
我笑着反问:“圣人说得就一定都是对的吗?我以为,一个宽容的人应该不会去计较别人会怎样回报他……”
“哼,想用你的爱心去感化别人,还是用你的身体?你就跟狗似的,别人只要给你一根骨头,你就会对那人摇尾巴。”我的话被奥斯顿犀利的讽刺给打断,他高大的身子立在我面前,瞪了我一眼,然后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放屁,我才不是那样,一根骨头怎么够,至少也应该是狗粮,呃,我的性格果然很没有立场,懦弱吗?并不是这样的,我只对自己喜欢并认可的人摇尾巴。
“奥斯顿,住口。”父亲替不善言辞的我解了围。“本,说说你查到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