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卸掉了我和赤炎身上的武器,然后将我们五花大绑起来并押回营地。
在路上我问赤炎:“你什么时候发现我们被包围的?”当时我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应付直升机的扫射上,根本无暇他顾。
“我一枪打碎直升机上机枪手的脑袋时。”赤炎笑道,我不禁皱起眉头,都火烧眉毛了这家伙还笑的出来,要知道lee的这些手下基本都是雇佣兵,现在lee死了,这帮人也就等于失去了金主和依靠,还不得把我们生吞活剥了,想到这里我就觉得头皮发麻。
“嘿,宝贝,别担心,会没事的,相信我。”
“相信你才有鬼!”我嘟囔,没看清现在的状况吗?被绑成这样难道人家还会请我们喝茶!我真不知道他哪来的信心。
“我还有很多的话想对你说,还有很多的歌想唱给你听,还想继续抱你、亲吻你、抚摸你,我有这么多的渴望,如果死在这里,你说我会甘心吗?”
虽然我依旧很害怕,然而听到赤炎的笑语安抚也受到他的感染,我抿嘴一笑,望着他涂满迷彩的大花脸,对上他执着且深邃的黑瞳,禁不住掀唇低语:“傻瓜!”
“不许交谈!”押送我们的人也许听不懂我和赤炎的谈话,于是一人拿枪托砸向赤炎,却被赤炎一偏头就躲开了,然后一脚将那人踹了个狗啃泥,当然赤炎这般明目张胆的反抗行为立即招来了报复,好几个人压上来对着赤炎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我都不忍心看了。
等赤炎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站起身来,我埋怨道:“叫你逞能,不知道什么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道理啊?”
赤炎不以为意,笑着说:“我只是想试探一下,他们会不会对我开枪。”从赤炎眼中自信满满的神色我知道他心里已然有底。
“你这个亡命徒!”我骂道,就算如此他也太乱来了,“万一对方开枪了怎么办,混蛋!”
“叫你们闭嘴。”押我的人推了我一把,我再看周围时,已经到了lee的豪宅前,我和赤炎被人押了进去。
没在大厅处停留,我们直接被带到了二层的一间起居室,宽大的起居室中,我最先看见的就是床上lee的尸体,全身只有一条白色的毛巾围在腰间,周身没有血迹,只是头和身体之间的角度不合理,我估计应该是被人妖给掰断了脖子,就是不知道他死前知不知道对方是男的,我打了一个寒颤,忙将视线移开,起居室窗台前立着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当我看见他左侧的眉梢上那道醒目的疤痕时,我吓的慌忙后退一步,要不是赤炎在我身后做我的支撑,我肯定已经站不住了。
也许赤炎感受到我的害怕,他将身体挡在我面前,让我只能看到他宽厚的肩背,我将额头抵在赤炎的后背上,我知道自己很懦弱,然而要克服幼时就深埋在的内心中的恐惧我一时无法做到,眼光无意间看到赤炎被缚住的双手,他竟然向我比了个‘安全’的手势。
克列斯,怎么就这样了解我的心情呢,一向粗鲁的家伙,居然也会有这般细腻的时候,然而他呢,难道就一点都不害怕吗?
我惴惴不安时,对方上来两帮人就将我和赤炎架开,然后就有人拿凉水泼了我和赤炎一脸,等那些人擦掉我们脸上的迷彩伪装时,我全身都湿了个透。
中年男人走到我面前,用手挑起我的下颚,点点头说:“眼神不错。”
我扭头甩开男人的碰触,内心涌起憎恶感,这个世界可真小,当初就是这个男人拐卖的我。
“lee是你们的人杀的?”中年男人说着一口流利的法文,然而在我的记忆中,这个黑发黑眼的男人说的中文更顺口。
见我和赤炎都不回话,那人又轻笑一声说:“怎么,不敢承认吗?我想邪眼的人应该没这么胆小才是。”
赤炎也哼笑一声,好像完全忘了自己现在是俘虏一般,说话还是那般嚣张凌厉:“是不是我们杀的又如何,反正他今天都要死,而且你也会赖在我们的头上,解释有用吗,你想怎样不妨开门见山的说。”
说完,赤炎早已经解开身上的绳索,在十数把深寒的枪口下将制住他的两个人撩翻在地,然后活动着他双手腕部的筋骨,我的天!赤炎居然如此胆大妄为,他到底懂不懂什么叫低调。
我靠!就因赤炎的胆大妄为,我后脑勺就多顶了好几把冰凉的枪口。
有这么多的枪口对着我们,刀疤男有恃无恐的说:“和传闻一样,邪眼的佣兵,只要还能喘气,就不能掉以轻心。既然你知道我不会动你,那我就直说,我需要你帮个小忙。”
帮忙?我纳闷儿,我们能帮什么忙,我们就只会杀人。
“明天,缅甸政府会向中方移交一名国际级的毒枭,那个人不仅熟悉中缅边境毒品走私的内幕,而且还知道亚洲流通到世界各地的走私渠道,可以说90以上的毒品、人口和军火都靠这些渠道流通,一旦那人松口,后果会‘很严重’,而在缅北,lee是唯一能和政府抗衡的军阀势力,本来预计让lee的私人武装在人还未到中国国门之前将其劫持,或者是直接将人用火箭炮一起轰掉,可是现在lee死了,你们也看见了,外面的一帮人完全像是一盘散沙,他们只在乎还有没有人可以付他们酬劳,根本没有半点作战能力,我临时答应他们用lee仓库中的毒品做为酬劳,这帮人才勉强答应明天的行动,但是这帮人完全没有‘献身’精神,我无法相信他们。”
“你看中了我的枪法,所以才没有让你的手下干掉我,你想让我帮你杀了那个人。”赤炎接口,我这时才知道我们为什么这么幸运没被打死。
“是的,人被押入中国境内我们就无能为力,而在路上警戒也很严,唯一的机会就是在移交的时候,我要你一枪命中。”
我们?看来这个人也只是庞大的利益链里的其中一员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