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些罪恶不是你们愿意原谅就可以抹去的。”孩子的气息已经非常微弱，每说出一句话都会消耗他仅剩不多的力气。叶白不能理解，“既然你知道做的那些事不为天理所容，为什么还要那么做呢？”
“我，我身不由己。”孩子的目光在不断变化着，似乎是因为生命的流逝让他的情绪不稳。上一秒还满含愧意悔不当初，下一秒就恶毒狠厉，恨不得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杀之而后快。
叶白觉察出他的异常，对康嘉言道，“老康你看，他是不是精神分裂了？”康嘉言看着孩子阴晴不定的双眸，思索片刻沉声道，“不，这不是精神分裂，而是被什么控制住了心神，无法完全显露真实的自己。”
“你能确定？”叶白最后确认。康嘉言郑重的点点头，“精神分裂患者的人格切换会反复无常，却不会这么频繁。如果人格分裂到了这种地步，就算是钢铁侠也撑不住！”
“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听到眼前这个孩子是因为被什么所控制才会如此，叶白心软了。他握住孩子沾满鲜血的手，生命的逝去让孩子的体温不断下降，已经有凉意了。
“项，项圈，取，取下来。”孩子虚弱的已经无法说出完整的语句了。女人拨开孩子的衣领，果然有一个造型奇特的金属项圈。那是一种漆黑的颜色，如同此刻的黑夜一样，让人觉得不安。女人试了几次，都找不到取下项圈的方法，她越着急手上的动作就越慢，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珠。
孩子已经无法说话了，他的目光开始涣散，却一直动也不动的看着叶白。叶白试探着问，“你是不是想要让我取下这个项圈？”孩子的眼睛轻轻的眨了眨，叶白伸手握住项圈，手掌中顿时有一股熟悉的温暖传来，那种感觉直达叶白心底，让他有一瞬间的失神。
“咔嚓”一声，项圈内部的机括打开，从孩子的脖颈上脱落，如一条蛇般缠绕在叶白的手腕上。孩子的目光还在继续黯淡，依旧没有从叶白面上挪开。这次叶白明白了他的意思，将项圈戴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一瞬间，项圈发出一道刺目的金光，变长变宽，与叶白完美的契合在一起，仿佛这条项圈从一开始就是专门为他打造的。
“终于，我把它还给你了！”孩子的目光在逐渐聚拢，伤口处的血也止住了。他微微坐直身体，微笑着看向叶白，“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开心过，你看，天就要亮了！”
他抬起手，指向叶白身后。一缕晨光在遥远的天边亮起，看到那抹光亮时，所有人都跟着松了一口气。
“折腾了一夜，把人累坏了，我们也该走了！”沈迪起身，其他人有的伸着懒腰，有的长出一口气。而就在大家以为一切都结束时，女人忽然惊呼一声，紧接着低声抽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