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浪滚滚的江面上,一艘有些破旧的民用货轮停在江心。
冷风拂过常艳苍白的俏脸,这位一心想要东山再起的大姐头,此刻脸上全是绝望。
她和其余四人都被五花大绑,脚上还套了一个沉重的水泥块,嘴巴则塞进了一块毛巾。牛哥夫妇还有他那所谓的侄儿,正在抛锚停船。
事情很明显了,牛哥不知为了什么,要将常艳五人杀人灭口。
“这里水下是个暗渊,在这里出事的船只,从来没有任何人和东西浮起来过,”牛哥望着漆黑一片的夜空,声音有点颤抖。
“动手吧,最近海防的人在查夜钓,万一被发现那就玩完了,”牛哥侄儿木然地说道。
“这都是命,活该我不得善终,”牛哥痛苦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五个人,五条人命啊,平时他连杀鸡都不敢,今晚却要痛下杀手,直接要人命。
五个人里,只有肖张和常艳因为粥喝得少,人已经清醒过来,张弘扬和龙飞,还有季伟南都是双目紧闭,昏睡不醒。
牛哥和侄儿径直走到龙飞跟前,一个抬头,一个抬脚,猛地一扔,咕咚一声,昏昏沉沉的龙飞,就这样沉入江中,连挣扎都没有挣扎一下。
肖张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直到龙飞掉入江中之前,他都认为,牛哥搞这些事情,只是为了威胁常艳,想要得到什么东西。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直接就把人丢江里了。
“唔,唔,”
常艳也彻底慌了,拼命挣扎和吱呜起来。
“咚”的一声,昏迷不醒的张弘扬也被丢进江里。
冷静,我必须冷静,肖张的脸上满是冷汗。
大约是绑肖张的时候随意了一些,整个绳索的结头就在肖张背后,双手勉强能够着,不过手腕被绑,双手都不灵活,绳头又是个死结,想要解开需要时间。
不过牛哥显然不会给肖张时间,冷冷地看了一眼肖张,说了一句:
“老弟,没啥说的,你命不好。”
说着就要跟侄子过来抬肖张。
绳索结头只解了一半,手脚根本发不了力,肖张绝望地扭动着身体,船舷外,江风冰冷刺骨,江水深不可测。
“姓牛的,死,你让我死个明白,否则我做鬼也要缠着你,你到底为什么要害我们?”危急时刻,常艳吐出了口中毛巾,气喘吁吁地发问。
牛哥愣了一下,随手把肖张又丢到地上,转身看向常艳,脸上露出愧疚的表情。
“十年你老婆生病,是谁连夜把钱送到医院,八年前你儿子车祸死了,又是谁帮你查出真相,这些年你帮我运货,我哪一次不是大把给钱,我真是做梦也想不到,你居然会害我?”季伟南大声指责道。
“对不起,常老大,这辈子算我欠你的,”牛哥愧疚地说道。
“他妈的,到底是为什么呀?死你让我死个明白呀,”常艳咆哮道。
“为了钱,为了那批货,”牛哥蹲在常艳面前,痛苦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