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蜀市,一座山中,是少有的未被时代侵蚀的地段,保持着山林的景色。
独孤封轻抚着手中的铁剑,把身上最后一张白色的丝巾扔到地上。他不清楚自己究竟杀了多少人了,他身上一共带了一百张丝巾,用最后一张雪白的丝巾,擦净了剑上的血迹,脚步再一次迈了起来。
这是他的第一把剑,绝对不会是他一生中的最后一把剑,剑在人在,剑断人亡?不,这只是一把很普通很普通的铁剑,即使是古代的铁剑都能打得出来的铁剑,在这个时代早该抛弃的普通铁剑,断了?断了又怎样?修好就是,独孤家绝对不会迂腐到为了一把普普通通的铁剑到想不开的地步。
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把剑!这是一个承诺,一个一生不弃剑的承诺。这个承诺不是给别人的,是自己给自己的!独孤家的男人,一生都用在一个承诺,一个誓言上。承诺,一生不弃,誓言,一生不败!复姓独孤的男人,一生只允许败一次,失败就是终点!
打不过,那是很正常的,毕竟,修行的时间有长短,打不过只能算是输了一时,输了,躲起来修炼,找回来就是,败了,那是连心都败了,败了,一辈子就完了,与其浑浑噩噩的活下去,还不如死亡来的干净利落。可以输,但是不能败!这是独孤家的祖训,不能遵从祖训,那又何必称独孤家人。
独孤封,却有着自己对不败的解释!在他的心里,输就是败!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境界,也不知道现在的武力值有多少,从来没有侧试过,估计也就在宗师,具体的就不清楚了!依旧拿起了独孤家的剑。独孤家的剑,要嘛一生不拿,拿起了,就算是死也要握在手里,留在心底!
眼前的古宅,门口挂着的牌匾是“祠堂”二字。这两个字显然是拓印的,可却依旧透无尽的沧桑,那苍劲有力的笔法,不仅仅显现出了题字者深厚的文字功底,一身惊天的修为也若隐若现。
洛家的每一个分支多是独立的,除了洛家每一个分支的族长之外,没人知道洛家真正的祠堂在哪儿。就连家族强者,没有特殊的功绩都不一定能死后葬进祠堂,主祠堂中,供奉的是那些陨落的圣级的强者,圣级是死后进入祠堂的唯一标准。家族分支的祠堂,就和其他家族差不多了,战神家族,哪怕是分支,经历的时间历史都不一定会比那些世家短!
巴蜀洛家,是巴蜀地区的分支,也是一个比较古老的分支了,只是在某一代圣级家族跟随战神,战死后,一直没有初现什么天赋绝佳的人,一直没有再出现过圣级,有些没落。
看着眼前的古宅,独孤封停下了脚步,停下脚步不是踟蹰,更不是惧怕,虽然祠堂中两股大宗师级别的气势若隐若现,可既然复姓独孤,又拿起了铁剑,他有何所惧。有些疑惑的目光,移向了上京的方向,因兴奋而通红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柔情!
柔情一闪而逝,收回的目光,早已尽是疯狂!临行前,长辈吩咐,不可接近祠堂,祠堂中的至少有着一名长老坐镇驻守,此人至少有着大宗师的修为,只要不主动踏进祠堂百米之内,就算天塌地陷,此长老都会不离开祠堂半步!大宗师?独孤封的脚步,没有丝毫的犹豫。
手中变得似锯齿的铁剑,不带一丝血迹,一百张丝巾,堆积在那里,尽是殷红。微风过处,带起浓浓的血腥,初夏的天空,厚厚的云层都染起了些许红色,不知道西下的夕阳,还是那化不开的血腥。已是傍晚,看不见夕阳,那染红的云层,带起一种残忍的美感!
未进百米,一道剑气已经划破空气,带着尖啸疾奔那牌匾而去!可在离那“祠堂”二字不足一寸的距离,尖啸忽然消失,剑气停在了那里无法前行,也不消失。一层淡淡的光晕抵挡住了那强势的一击。这时,独孤封已经踏进了百米的距离。瞬间宛如踏入战场,迎面对上了成千上万的大军,一股悲伤寂寞的气息,在战场上扬起,万军分开,上将独身上前,那种悲,是在为对手悲,那种寂,是难觅敌手的寂!
一中年人出现在了祠堂的牌匾下面,那护住牌匾的力量却不是从他身上发出,而是“祠堂”两个字,本身发出的,写下那两个字的人,通天的能为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