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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枫望着那个越来越近的人影,心下大奇。
人影走近,是一个蓬头垢面,身材瘦小的老人。那老人身着一件实在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脏兮兮的葛色长袍,身后背着一个黑色的葫芦,额头上的皱纹千沟万壑,直如刀锋刻出来一般。他走到离叶枫约三丈远的地方,盘膝坐下,再不看叶枫,闭目养神。
叶枫心下暗自揣度老人的年纪,凭直觉这个老人绝不是本村人,因为这么苍老的人见一面之后想忘记都难。心下大奇,却也不敢上前询问。那老人彷佛入定般,始终不开口说话。叶枫见老人来的蹊跷,而且行为古怪,心道此地不宜久留,匆忙打道回府去也。
回到破屋时天色已黑,一看身上沾满灰尘的衣服,拿出三年前秦柔做的衣服,来到溪边洗了个澡后洗干净身上的脏衣,换上那套蓝色袍子。袍子显得有些短小,也有些破旧。不自禁暗叹一声,“都有三年了。”
回屋后也不点灯,和衣躺下,在黑暗中使劲睁大双眼。和他同龄的孩子他觉得幼稚,比他大的别人又不愿意和他一起玩,所以他一直都没什么朋友。叶枫其实觉得独来独往的日子挺好,就像现在,他需要安静的时候,不会有人来打扰。
听着外面虫鸣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此起彼伏。就这样一声声的听下去,只觉极有意思。直到每次虫鸣都在他的心底升起,虫鸣的声音高低、节奏仿似了然于胸。此声方落,而下一声自然而然的在他的心底升起。此时的他只觉自己与屋外世界的虫鸣浑然一体,不分彼此。
如此一直听下去,只觉神清气爽,浑身上下极是舒坦。直到屋外天已将亮,虫鸣停歇,方沉沉睡去。
翌日醒来,却是不到中午,睡眠不足两个时辰,大违平日之风。叶枫只觉身轻气爽,心下奇怪,也不深究,径自拿出鹿肉,行至溪边沐浴洗漱后,洗净鹿肉,就地生火,烘烤起来。
鹿肉将熟,发出阵阵诱人的香味。身后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叶枫转身望去,见邻家音曼款款行来。
音曼长叶枫三岁,十三岁的少女身材已经拉开了条,白皙的面容下面配上白底红花的衣衫,在叶枫眼中也有别样的风情。
音曼嗅了嗅鹿肉的香气,一言不发,只是紧紧的盯着那烤的发黄的鹿肉。叶枫一时也不知从何说起,想起少时骗人吃喝的糗事,甚感不好意思。便撕下一大块鹿肉,递给音曼。
音曼无言接过,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张开小嘴轻轻的撕咬。鹿肉甚为烫手,她也不做什么夸张的动作,只是轻轻的双手互换,动作甚是轻柔。随即从怀里掏出一片雪白的手绢,轻轻的擦拭嘴角。叶枫原是粗人一个,吃肉从来都是满嘴流油。乍一看如此细腻温柔的吃法,不觉大有意思,于是紧紧的盯着音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