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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七章 初战隐忧(1 / 2)

 却说大散关外,金夏兵马列阵,声势之浩大,当真是前所未有。眼见守关将士,皆面带惧色,曲端又气又怒,一时之间,却也无法,霍地拔出佩剑,大喝道:“擂鼓迎敌!”

嗵!嗵!嗵!

曲端亲卫统领王世杰,亲自擂鼓助阵。一通鼓下来,士气总算提了少许,只是将士心中,早有了惧意,大散关能否坚守,曲端心中,着实没个底气。

杀!关外金兵,齐齐大喊,向大散关扑来。曲端咬牙舞剑,喝道:“将士们,咱们身后便是妻儿老小,倘若金贼破关而入,天下合家,能存几何?此战金贼倾国而出,我等便是为了家小,也当让这群贼子,知晓大宋好男儿,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曲端不提报国之念,反倒以妻儿老小相激,守关将士,临了大战关头,居然冷静下来。其时金宋相争,多半是大宋朝落了下风。金国地处北方蛮荒之地,民风彪悍,人情淡漠,杀人如麻。北方数城,皆被金人所屠。如此一来,但凡守城将士,皆知城破必死,如有血战,均是死战不退,金国初战,虽是势如破竹,到得后来,却是举步维艰,正是因此。虽则日后完颜宗弼掌兵,正是后人所称金兀术者,颇多见识,一改初衷,每下一城,皆善待百姓,安抚降将,诸如济南刘豫、张叔夜,大名府王真等人,皆封为王,令其镇守一方,多加重用,可见一斑。奈何金人残暴,已然天下皆知,金兀术所为,传到大宋百姓耳中,也不过是惺惺作态罢了。

守关将士皆高声叫道:“谨遵大将军令,我等定然死战不退。”曲端道:“便是要退,亦是退无可退了。”战鼓隆隆,杀声震天,曲端所言,却是无人听到。眼见金兵已然杀到城下百步,曲端一挥令旗,弓箭手上前,张弓搭箭,凝神待射。曲端看了,暗暗点头。心道张俊那厮,还不算是个草包,大散关毕竟是边关重镇,倘若有失,大宋朝危矣。这些守关将士,心中虽怕,还能做到令行禁止,已然是极为不易了。

待金兵近关五十步,曲端令旗一挥,弓箭手数千箭齐发,箭如蚁蝗,遮天蔽日,霎时之间,金兵便倒下一片。其余金兵见事不好,发一声喊,甩腿狂奔起来。大散关高有四丈,光凭人力,是万万攀不上的。金兵步军人马,转眼冲到城墙之下,却发现自己毫无准备,只能望关兴叹罢了。金兵箭楼、冲城车跟在大军之后,却被人潮所阻,干自着急。

曲端心中狂喜,觑见时机,喝令弓箭手散射,却将城头准备好的滚木、雷石、沸油,一股脑倒将下去。城下金兵顿时倒下一片,似那些死的透透者还好些,偏生有人中了箭失,却非要害之处,一时不得死,却又逃不掉,或是被檑木砸断了手脚,动弹不得,或是被沸油烫成个猪扒脸,目不视物,只得趴在地上哀号。不足一刻钟功夫,金兵四千余前锋将士,非死即伤。所谓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为之。可见打仗一事,并非甚么好事,纵然那些开疆拓土的大英雄,大豪杰,不也是踩着百姓的脑袋拼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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