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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章 斩头露角(1 / 2)

 却说诸葛辰听闻,张宪有意举荐其为常胜军将军,心下当真是又惊又喜。惊的是自己小小年纪,哪能担如此重任?军中诸多老将,其常胜军将士上下,尚且不服,那轮得到自己一个毛头孩子?喜的是若当真得领此雄军,日后驰骋疆场,所向无敌,必然要胜过乃父当年英雄。只是转念想到舅舅曲端生死未卜,爹爹诸葛叙下落不明,薛荣也是境况堪忧,顿时如泼冷水一般,呆了半响,叹气说道:“张大哥厚爱,小弟记下了。只是这将军一职,能者居之。小弟无才,不敢当也。”

张宪听了,还道是诸葛辰顾及年纪幼小,将士不服,笑道:“当年甘罗十岁拜相,天下闻名!贤弟之才,不下甘罗,武艺更是出众,何忧统领一军?”诸葛辰苦笑道:“小弟那点本事,那里敢拿出来现眼?张大哥拿甘罗来比,岂不是羞煞小弟了。”看张宪还要再劝,当先出言,相阻说道:“张大哥,小弟去意已决,定然是要救出舅舅,寻得爹爹,方才能安心在军前效力。到了那时,便是在张大哥帐前为一小卒,小弟也是心甘情愿!”

张宪凝视诸葛辰半响,也觉他心思已去,强留也是无益,只得说道:“既如此,哥哥今晚便大摆宴席,一者为贤弟接风,二者权当为贤弟饯别。”诸葛辰笑道:“如此甚好!小弟吃也吃个痛快。”张宪哈哈大笑,当下唤过一人,低声吩咐几句,那人得令去了。

三人在大营之中,游走观玩,将那宜兴大营,一一看遍。复登临虎头山,凭高远望,时值黄昏时分,落日红霞,恰如火烧,遥遥可见黄河滚滚,浑似玉带。三人凝视半响,只觉山河壮丽,不足言语。良久良久,张宪幽幽叹道:“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

张宪所吟,乃是唐朝大诗人杜甫所作《春望》,意指国破离家,战火纷乱,十室九空,天下苦难。唐玄宗末年,安史叛乱骤起。其时唐军羸弱,如是大宋,叛军势如劈竹,节节胜利,肃宗至德元载六月,古都长安陷落。杜甫闻说肃宗逃至灵武,复登大位,遂安顿家小,只身相投。不料中途为叛军所俘,禁于长安,几近半年之久。便是在来年春天,杜甫眼望古都,有盛至衰,昔日繁华,一去不返。熙熙人声,鳞次栉比,皆为今日虫鸣焦土,不胜感慨,作下此诗。此虽为前朝旧事,与今日之景,又是何其相似?靖康之变,徽、钦二帝被俘,康王赵构有幸逃脱,九五临安,却是偏安一隅,难思进取。所谓图自保者难自保,船不进则流自退,自古至今,江南向为繁华之地,人丁兴旺,钱粮充足。奈何偏安之主,皆昏庸无道,上昏下奢,兵无壮志,将无雄心,长此以往,那里还能收复北方?故此天下一统,皆是由北往南,未曾有南往北者。

诸葛辰叹道:“张大哥,这是你作的诗罢?国破山河在······好!”杨茄茹扑哧一笑,说道:“辰弟弟,你难道不读书么?”诸葛辰脸色一红,低声说道:“读那是读的,不过都是兵书之流,诗词歌赋,却是未曾看过。”张宪轻笑一声,说道:“哦?”神色一黯,说道:“愚兄那点墨水儿,那里能作的出如此好诗词?此乃前朝杜甫所作《春望》,悲苦感人,定然留名千古。然诗词歌赋,不过都是文人骚客所好,咱们为武将的,看这些劳什子作甚?”杨茄茹哼道:“不错!的确文人误国!”

诸葛辰一愣,说道:“杨姐姐说的,跟妈妈常说的一般。妈妈常言道,文人误国,我大宋若非文人掌兵,断不至成今日之局。”杨茄茹娇嗔一笑,说道:“伯母的见识,果然是高!”张宪笑道:“所说文人误国,却是有失偏颇。我朝范文正公,投笔从戎,出将入相,虽不说后无古人,却也是前无来者啦。”杨茄茹道:“大宋百多年,也不过出了一个范仲淹。文人掌权,却是不知害了多少功臣将士。远的便说杨家一门,呼延家一门,狄青狄大将军,那个不是战功彪炳,威震边关?他们在时,四夷朝贺,战战兢兢,那里敢打我大宋主意?一身功劳,挣下的太平盛世,却是躲不过所谓文人攻讦,那个又能得了好下场?近者便说梁山好汉,一百单八将,南征北战,南平方腊,西擒田虎,北伏大辽,最后却落个甚么下场?张大将军,这些故事,可不是不知罢?”

张宪心中一禀,愣神半响,方道:“姑娘此言,虽是有理,只是咱们身为武将,有守土之责,大宋百姓,一身的希望,皆在我等身上,丝毫不敢懈怠啊!”诸葛辰大声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保家卫国,责无旁贷,那些所谓文人攻讦,那里还顾得上?千秋青史,自有后人评议,功过是非,却是咱们要分的清的。?”张宪抚掌大笑,高声说道:“贤弟说的好!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若要抵御外寇,那些文人有个屁用?还不是要咱们武将出生入死?既如此,那便为我该所为,上报国家,下安黎庶,何须管那些文人事?”诸葛辰也笑道:“好!”杨茄茹道:“太平盛世,文人墨客固然不可或缺,然国难临头之时,未免不是祸乱之源。千秋一理,乃是不变,只是大宋尤为其甚罢了。”

三人又闲聊片刻,兴致正浓,不觉天色已晚,日薄西山,红日稍露,霎时之间,夜色朦胧,笼盖四野。山下远观,已然是灯火点点。三人虽是意犹未尽,却是时不我待,只得下山去也。

行至半山之间,便见宜兴大营,灶火无数,绵延数里之地。张宪道:“营中已然起灶造饭,待我等归去,也好吃那现成罢。”诸葛辰环顾四周,笑道:“张大哥,来时未曾察觉,如今看来,这大营立得真是一处妙在呀。”张宪听了,心中暗暗赞赏,却也有意考校一番,说道:“当年岳大哥千挑万选,方定此营。贤弟一眼便能看出其妙所在,其才可不下于岳大哥呀。”

诸葛辰道:“小弟那里能跟岳师兄比?不过是捡个便宜罢了。若是由小弟来选,只怕还找不到这个妙处。”张宪笑道:“唔?贤弟可说说,此营有那个妙处?”诸葛辰道:“张大哥是考校小弟来着。”张宪笑道:“正有此意。”

诸葛辰道:“既然张大哥考校,小弟便试言之。若有谬误,张大哥可不许取笑。”杨茄茹不懂兵事,却也想听听诸葛辰言其精妙,当下一拍短剑,娇声道:“辰弟弟,且放宽心,他若敢取笑,姐姐这宝剑可不是吃素的。”张宪大笑道:“贤弟可听清了?愚兄这点本事,那里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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