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谢谢您,我觉得好多了。”
刘玉安抬起头,笑了笑,认真道。
送那淡淡的笑容来看,确实看得出来他应该是好了不少,医官也就放心了,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去。
战地医院还有很多活儿要干,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
所以医官走得毫不拖泥带水,也走得十分匆忙。
来时穿着一身血衣,走时白大褂上沾染的血已经干了不少,在白大褂上形成一块块暗红色的污垢,看着尤为刺眼。
一路上也引得许多士兵侧目而视,甚至有两个相对而行的人因为一边盯着,同时还一边往前走,最终两人就撞了个满怀。
他却从头到尾都是目不斜视的,两只眼睛一直都只是用来看路的,别人干什么根本与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不多时,他便回到了战地医院。
说是医院吧,其实就是由一大堆不同颜色的帐篷组成的,仅从外表来看还不如国内的县级医院。
好歹人家县级医院也是有楼的好吗?
战地医院。
顾名思义就是在战地上的医院。
打着仗,子弹炮弹导弹到处乱飞。
前线几乎每一秒都在死人,谁有功夫给你拔地而起弄一座高级医院出来?
所以,能用就行,奢求太多也没用。
再说了,能否真的治病救人,这才是衡量一座医院好不好的重点。
这座战地医院的医疗设备很齐全,军医和来帮忙的医疗兵也算是专业,所以也并没有被太多的挑剔甚至嫌弃。
再说了,军医和医疗兵也都是丘八。
都是烂泥潭里整过训练的糙汉子,条件真简陋一点也挑不出啥毛病儿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推开门走进了自带消毒设备的出入口帐篷内。
再一阵浓烈的消毒液味道折磨后,他便进入到了医院区域内。
一眼望不到头的帐篷群,飘扬在核心区域内的军旗、国旗以及画着专业医疗徽标的联合医疗旗帜。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驻足和一名年轻的小护士讨论着什么。
忙碌的辅兵和民夫,开着后面拖着装有各种医疗物资和设备的四轮小摩托,穿梭在连通各个帐篷之间的道路之中。
不时还有推着担架,甚至直接扛着或抱着伤员匆忙路过的医疗兵。
嗯,这些都还是熟悉的感觉。
看来在他离开的这一小段时间内,情况并没有继续恶化。
应该……是这样的吧?
“先生!布鲁纳特先生!隔离区块那边出了紧急状况!需要您的帮助!”
他这才刚放心了一下,就有一个医生跑过来传达了不好的消息。
说句老实话,他很想一巴掌打过去。
能不能不要破坏别人的好心情啊!
但他也知道,这不是人家的错,就算他打了人家也没用。
依旧改变不了坏事已经发生的事实。
所以心中再怎么不爽,也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示意对方带路。这可不是他不认得去隔离区的路,而是因为,让给你传话的人带路也是一种礼貌。
当然,这个前提是人家能愿意或者主动给你带路的话。
来传话的这个医生也有趣,来的时候是跑着来的,这会儿回去却身手拦停了一个开车的民夫,为两人弄来了一辆“专车”。
确实是专车,这个民夫本来的任务是去营区另一头送货的,没曾想半路被两位大爷给拦住,因此不得不开上和自己送货目的地完全相反的一条路。
为了“顾客”专门改变行进路程,这样的车难道还不够“专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