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奴兵,看着自己身旁已经抖得仿佛快要晕厥过去的小兵,笑嘻嘻地说。
“老爷爷,您难道不害怕吗?”
小兵无法控制自己的颤抖,但他看到了老兵坦然自若的样子,便好奇的问道。
“怕啊,可害怕有什么用?
那些从大草原上来的骑兵,并不会因为你害怕,就给予你仁慈。
他们只会大笑着追杀你,直到你充斥着恐惧的脑袋被他们砍下为止。”
他的话让这个小兵陷入沉思,沉思得都忘记了害怕,发抖的症状自然也消失了。
小兵不明白,害怕就是害怕,和用处又有什么关系呢?
“莫及,慢慢想,我们大概还有一分多钟的时间。”
他乐呵呵拍了拍小兵的肩膀,似乎很是轻松的说。
“一分钟?五十秒吧,现在准确说应该是四十多秒了。”
在另一边的一名士兵说。
老兵也不搭理他,只默默的握紧了手中的步枪,悄悄把身子往正在低头思考的小兵身前靠了过去。
几十秒的时间很快过去,老兵屏气凝神的看着前方已经相当清晰的骑兵大军,冷着脸把机械准星对准了一个看起来有点像官儿的骑手。
扣着扳机的手轻轻发力,最后稳定在距离击发只差一点点的位置上。
他等待着,等待着枪声。
因为他离统领鲍云安那里太远了,只能通过靠得近的士兵的枪声,来判断自己开火的时机。
“预备!放!”
远处,鲍云安高声下令。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靠近他的奴兵立刻扣下了扳机。
一连串枪声响起,随即那些听不到命令只能靠队友枪声提醒的奴兵也开火了。
因为慢半拍,所以整条战线上没有出现齐射的效果。
倒有点像“排队枪毙”那种,分批次轮换射击的战术。
老兵也开枪了,他的子弹准确无误的钻进了目标骑兵的面部。
那个骑兵顿时跌落马下。
而战马也似乎觉察到了主人的死,慌乱间就偏离了奔跑路线,险些就害得另一名骑手撞上它。
不过那名逃过一劫的骑手,并不一直保持着自己的好运。
几乎是他绕开失控战马的下一刻,他就被数发子弹命中,直接落得个人仰马翻。
这一轮“齐射”,成功杀伤了冲在最前面的上百名骑兵,可以说很有效的打击了这批草原骑兵嚣张的气焰。
鲍云安也很满意。
但这还远远不够。
毕竟那些骑兵不可能坐以待毙。
他看到那些彪悍的骑兵,越过人仰马翻的同伴后,扯过马屁股上的步枪,以帅气的手法甩到手上。
然后就是看似随意,但精准得吓人的一轮马上齐射。
当那密集的枪声从耳畔“远去”。
他再转头看向防线的时候,已然是一片尸横遍野的景象。
所有尸体都是被爆头而死,现代工艺制作的大口径栓动式步枪,几乎能把人的天灵盖都给掀了去。
那些尸体,都是死状凄惨。
所以他在下令自由射击后,便站起身来很匆忙的离去了。
因为他很清楚,那点杀伤对于眼前仍多得数不轻的骑兵来说,根本不足为虑。
而这边的损失,已经堪称惨重了。
这第一道防线已经尽力了,他要去带领后方的两百人准备持续抵抗。
走之前他还吩咐留守的亲信说:
“如果真的顶不住了,就撤退,撤退到我那里去。”
这是他的妥协。
也是为之后的作战争取有生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