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他们干最下贱的活儿,那都是华族上流社会的一种雅趣。
但若是谁敢给他们上籍,哪怕是最卑微无用的奴籍,那个贵族都可以算是往自己的脸上泥巴。
下贱了自己,也拉低了和自己同等级的贵族们,这可是犯众怒的大事啊!
但这就是自污所要付出的代价。
古代官员实在不想做官了,但皇帝又不肯放人的情况下,多半都会用这招。
因为皇家不能留着一个有污点,而且惹急了其他大部分贵族和官员的家伙,在自己的朝堂中请继续任职。
到了那种份上,皇帝就算再怎么不想放他走,也不得不让他辞官回乡了。
难不成樱宁姑姑也要“退隐”?
李敖搞不懂,满脸疑惑,但还是冲姑姑沉声拱手致谢了。
“行了吧你,口服心不服,你赶紧去把你准备好的人换掉吧,最多可以再安排几个丘八跟着我的人进去,看好他们。至于那帮老家伙那里,自有我来分说。
你快去吧,咱们时间不多了。”
李云棈仿佛掌握了主动权,区区几次交谈和几个动作,就把李敖架空了,现在都可以像是上司对下属一样吩咐他。
他也没办法,虽然现在他的确是这里实际上的掌控者,但长辈姑姑在这儿,他那点儿权势还真不够看的。
父王推给了自己一个烫手山芋,自己这个当儿子的还不能拒绝,属实头痛啊。
他苦着脸匆忙回去准备了,而李云棈则端起了架势,往不远处那帮老头子聚众开会的帐篷走过去。
“哎呀!见过殿下!殿下千岁!”
“殿下千岁!”
那一帮老头子看到进来,稀稀拉拉的高声问安,同时躬身行礼。
李云棈无视了帐篷外的警卫,直接强闯了进来,然后就看到了桌案上那一堆古玩字画和艺术品,还有一些精致的糕点,总之就是没有和研究学术相关的东西。
这一看便清楚了,这帮老东西果然是玩忽职守,不做正事,刚好就给了她抓住他们把柄的机会。
“诸位先生不必多礼,此地突发如此古怪之事,本宫那侄儿不学无术的,也实在是处理不好。
若是没有诸位赶来帮衬,这研究可能到现在都还没有一点眉目呢。
本宫就在此,多谢诸位先生了!”
她没有直接戳破,暂时先选择对桌案上的一团杂乱视而不见,转而装模作样的替自己那个便宜侄子,向这帮老头子致谢。
小时候在皇宫里,教她读书写字的先生都是这种类型的。
这帮老东西的秉性脾气,她不说是了如指掌,那也是了解得七七八八了。
“哎呀哎呀,殿下谬赞!谬赞了!”
“是啊是啊,这样的夸奖,老夫等人怎么担待得起啊!”
“就是就是,殿下开此金口,实在是让吾等惭愧啊!”
正如她所料,这帮老东西乐了,笑呵呵地说着,开头都是abab句式,那就跟小学生造句似的。
不过这夸也夸了,她该提出条件了。
“诸位先生,听闻你们将要派人进入那靖安公主号内进行实地调查。
本宫想着,能否和我那侄儿一起派些府上亲兵,和调查队一同进去。这样既能让我等真正了解这船里头的情况,调查队也好多几个照应。
诸位看怎么样呢?”
她笑颜如花儿一般的说着,乐呵呵地把这些话说了出来。
老头儿们对她的意思心知肚明,但没有一个的改变脸色什么的,也是笑吟吟地冲她拱了拱手,表示他们对此没有什么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