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次的路,去了,便回不来了。
现在最后十几个兄弟也要去了,他终于停下了,胯下的战马喘着粗气,享受着疯狂压榨后的片刻休息。
而他却是在经受着此生最难的抉择。
嘴角咬出了血,握着缰绳的手上布满了青筋,通红的双眼目送着那十余骑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森林深处。
终于,他选择了离去。
而在森林真正的边缘,没有希望,没有逃出生天的机会,只有挤在一起,绝望的等待着死亡降临的五万步卒和先一步来到此地的骑士们。
当多恩的法阵启动,伸向那个女孩的触手并不是唯一的,更多的触手在森林边缘迅速生长起来,它们缠绕在一起,很快便形成了无形的墙,把整座森林封锁了起来。
站在城墙上的国师看到了这一幕,顿时瞪大了双目,以不符合年龄的咆哮声下令吹响撤退的号角。
可惜太迟了,那些触手不过是一种可见的形式而已,真正封锁了这座森林的力量在多恩动手的一瞬间,就已经起作用了。
生命、魔力甚至是声音,都会被这股力量隔绝在外面。
森林里的大军听不到号角声,也无法得知撤退的消息。
这正是多恩所希望的。
因为当这一切开始,这座森林和身处其中的一切都将会成为这法阵的一部分。
当无数的蛮族从四面八方涌来,再结合从骑兵那儿得到的消息,统御着五万步卒的将军终于开始慌了。
他下达了撤退的死命令,但是那些仿佛无处不在的蛮族似乎并不打算给他和他的部下们机会,不断的蚕食着负责掩护主力撤退的外围部队们。
当他们终于抵达了森林的边缘,兴奋的士兵们想冲出去时,却都迎面撞上了一堵看不见的墙,他们几乎全疯了,拿起武器疯狂敲打着这看不见的墙,但无济于事,将军手里那把名匠锻造的宝剑都砍断了,也无法撼动其分毫,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明明那雄伟的北境防线都已经在自己的视线内了,却无法过去,而身后的蛮族也已经把他们包了饺子。
前无退路,后有追兵。
绝望在大军中蔓延开来,但将军好歹也是能统御五万军队的大将了,安定军心还是能做到的。
幸亏手底下的兵还有很多,他也没有犯下类似万骑长那样无可挽回的错误,在安定了军心之后,他便下令就地设防固守,等待援军到来。
五千骑兵崩溃的消息他已经从逃来的骑兵口中得知了,如此看来,现在唯一能期待的救援就是国师大人能尽快想出办法,也不说什么派兵出来增援,至少也得帮自己破掉这看不见但摸得着的怪墙吧?
然而无论怎么说,眼前他们最大的问题还是那些像打了兴奋剂似的蛮族。
足足五万只待宰的羔羊,对于那些蛮族战士可是很有吸引力的。
四面八方都能听到那些茹毛饮血的野人发出的怪叫,让人感觉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