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狂风城,高高筑起的城楼上面,狂风谓然叹息着,想不到自己还能活着,救他的人是他完全没有预料的人,他微微抬头,小心翼翼朝负手立在城墙上的紫袍青年看了一眼。()。
想到当时千钧一发,命悬一线的场面,狂风仍然暗捏了一把冷汗。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不觉得这样一城一城的杀过去,很傻很累吗?而且很麻烦!”
“是很麻烦,你有什么办法?”
“很简单,你不过去,让他们过来杀你就行了。”
以上就是绿袍救下狂风后,与林清儿的一段对话,留下此人性命的原因真的很简单,太麻烦了,真的是太麻烦了。魏国那么多座城,一座座杀过去究竟要花多长时间,以其杀上门去,倒不如坐在这里等对手杀上门来得好。
林清儿同意了,她不得不同意,她很清楚,绿袍有时候能容她耍耍小性子,可一旦做了决定就千万不要反对,特别是在对方觉得厌倦的时候,况且林清儿自己也厌倦了,灭门灭派这样的事情,偶尔做做还凑合,可七八天时间,转战十余座城池,覆灭了数十个门派,这也太夸张了,就连她自己也觉得惊奇,早就知道天下间门派如林,可没想到居然多到了这样的程度,她林清儿虽然是个魔女,可至少还不是杀人狂魔!
同时,林清儿也证明了一个事实,杀人杀得太多了未必会手软,可却一定会厌恶!她现在算是明白了,所谓的“放下屠刀,立地成圣”未必就真的是改过自新,弃恶扬善了,也可能是已经对杀人感到恶心了。
让敌人自动送上门来,办法很简单,让狂风借助圣玄殿向厉破等人求援就是了,站在城墙上,绿袍无聊的数着云朵,求援的信息已经放出去五六天了,该来的人也该到了吧,真是好慢啊。
“嗯?”刚刚升起这样的想法,就听得风声拂动,一个人落在城楼上,林清儿目光一寒,哧!手指上凝聚起一丝气劲。
“林姑娘且住手,老夫可不敢跟你动手。”
“你是谁?”林清儿依旧目光森寒。
“别误会,我可不是你要等的敌人,老夫韩青,是圣玄殿的执笔使者!”姓韩名青的老者苦笑道,在林清儿刀锋般的目光中,从怀里摸出了一块紫金色的小令牌。
林清儿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手指一动,掐灭了指间的劲气。
圣玄殿铸就天下五榜,以五榜排定天下高手,这是一个很庞大的工程,所谓执笔使者,其实就是一个记录者,像这样的执笔使者在圣玄殿内有很多,当然修为也不高,绿袍一眼就看出这个叫做韩青的老者不过是个一阶玄师。
“老夫没有猜错的话,这位应该就是舒湛,舒少爷吧。”
“不错!”绿袍脸上浮现出一丝玩味,看着韩青:“如果我也没有记错的话,多亏了你们圣玄殿,我才被搞得天下悬赏啊。”
“舒少爷说笑了,我们圣玄殿不过是接了一个任务罢了,真正悬赏天下,通缉你的是阳帝。”
韩青苦笑一声:“况且舒少爷奇才天纵,修为精湛无比,阵法师威名更是名动天下,区区一个悬赏又怎能奈何得了你?甚至,舒公子恐怕一点都没挂在心上吧……。”
“蹬蹬蹬!蹬蹬蹬!”狂风惊得倒退几步,他实在是被吓到了,早就在揣测着这跟林清儿一起的紫袍青年的身份,却没想到竟然是击杀开阳帝国皇子,万象城覆灭五千玄士,以阵法惊动天下的‘舒湛’,看他一副悠然的气度,还以为是那个世家的公子哥儿,原来这位爷才是真正无法无天的人物。
“你可以走了。”绿袍朝狂风挥了挥手。
“我可以走了?”狂风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样便宜就可以走了。
“嗯?你不愿意走?那也行啊,等到你们的人马到齐了,一起围杀过来,给你个复仇的机会。”绿袍舔了舔嘴唇,不在意的说道。
鬼才想留在这呢?狂风走得很快,就像是他的名字一样,狂飙而走,什么的所谓的复仇?简直是笑话,既然知道了‘舒湛’的身份,他还不走那就真的是傻子了,上面两个可都是天榜前十的存在,以他这个小小的五阶玄师,上去塞牙缝吗?
狂风的死活,除了狂风城内那些势力外,没有人在意。借着狂风的口,用圣玄殿的传信系统引魏国的宗派势力杀上门来,这些天里早就传得沸沸扬扬的了,城里早就汇聚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势力,对于“魔女”林清儿转战十余城后,还能不能一举奠定胜局,有很多人感兴趣,也有许多势力想要借此了解林清儿的实力。
而对林清儿身旁的紫袍青年,自然也有许多的揣测,可惜绿袍早就以紫气天罗的‘幻’字诀掩盖容貌,倒也没有谁将‘舒湛’与‘魔女’林清儿扯上关系,谁知此时韩青猛一个大爆料下来,这紫袍青年竟然是舒湛,击杀阳雍,创下万象城辉煌战绩的舒湛,当然这些都不算太重要,最令人心动的还是他所背负的那天价悬赏。
随着绿袍实力的骤增,他的悬赏也暴涨了许多,到得如今,圣玄殿内最新公布,已经达到了百万两黄金,地阶玄器一件,一册顶级秘典的程度,再加上绿袍本身所拥有,价值已经达到了恐怖的程度。
城楼下引起了一片议论纷纷的声音,人群里许多玄士目光闪烁,转动着复杂的想法,暗地里也有一个个势力在活动着,似乎都在谋划着什么…………
“他就是舒湛吗?”距离城楼不远处,一个小小的茶棚内,这里也坐着不少的玄士,不过却都对茶没有兴趣,个个目光隐讳的盯着城楼上的动静,在茶棚一个角落内,坐着三个人,其中一个豁然正是云若雨,而另外两个却是黑衣黑袍,笼罩住面貌,从黑袍内传来低低的声音,这声音嘶哑,苍凉,就像是摩擦着骨头发出来。
“不错,就是他,他化成灰,我也认得出他来!”云若雨恨声道。
“他真的不到20岁?”另一个黑袍人以同样嘶哑的声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