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着眉头看向张真人,张真人随手摆了摆,笑道:“那可是我最干净的袜子了,才七天没洗,别客气,尽管用!”
“哇!”
张真人话语刚落,我顿时弯身干呕起来,没想到这个类似于衣袖状的东西,竟是张真人的臭袜子,吐完,我抬头看了看张真人,他居然是在用衣袖堵住嘴巴,我诧异地问道:“张真人,你怎么不用袜子呢?”
“你小子不用感谢我,我自己不舍得用特意让你用的……”
“放屁!”我一把甩开张真人的臭袜子,脑壳一热,恍然明白过来,敢情是这个老小子在报一脚之仇,我居然信了……捂住口鼻,我往前指了指,张真人摇了摇头,指了指周边的石壁,我知道,他在暗示我贴着石壁前行。
顺着山洞内的一条曲折通道,我们不知走了多久,而眼前的火光却是越来越亮,隐隐的,我竟能感应到一丝丝灼热的气息迎面扑来,好像前面是一片火海,火海下全是赤红的岩浆,正在等待着我们一步步靠近……
猛地收回心神,额头上冷不丁冒出一排细汗,一旁的张真人突然怒喝道:“在这里不要动用任何念头,瘴气之中,很容易让人迷失心智,产生幻觉,切记意守祖窍,心神合一,我们现在往下面走,此地虽然古怪之极,但怪的有章法,至于什么章法,我现在还没看出。”
我赶忙摒除一切杂念,将意念守住祖窍,然后将心念、气神合二为一,一时之间,那一片火海也瞬息消失无踪,不过空气中的的确确存在着一丝火焰焚烧的气息,可是我实在看不出火焰的源头来自何处。
不经意间,我发现两侧的石壁上竟然刻画着一些奇奇怪怪的符文,这些符文很特别,都是用篆体字刻画,一行行,一排排,虽然我看不懂这些字,却能从字眼中,感应到一股浩然正气,在其间流转不休,像是有生气、旺气、衰气……
越是用心去感应,心里越是一片混乱,索性,我后退两步,不再看这些符文,倒是一旁的张真人,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那些符文,口中嘟嘟囔囔道:“上元三真,真中嬰兒,散髮開煙,上通天台,泥丸堅凝,與天同時,使我飛仙……这是,这是灵图派的《金阙帝君五斗三一决》?莫不是……”
看着张真人欲言又止的表情,我着急道:“张真人,灵图派是什么门派,我为什么没有听我师父说起过?”
张真人点了点头:“这是一个古老的门派,灵图派,道教的一个分支,又称作南宫宗、符箓派、天罡派,其法门有阴阳、五行、六壬、奇门、神符、秘咒、罡令、禹步、假形、解化,实即精于法术的符箓派道教,祖述九天玄女、鬼臾区。又云:南宫宗者,望气知方,遁世密法,趋吉避凶,剑气除邪,或假形而蜕化隐影。及放者为之,则魇盅术、魑魅行,狂惑四方,颠倒黎庶,而不容于世,近代更是销声匿迹,不见其宗门传人之踪影!”
我抓了抓额头:“那这么说,外面的斗元阵也就是南宫宗的后世弟子所布置的了?”
张真人紧紧皱着眉头:“如果真是南宫宗的人,那这个通道咱们便不能再往下面走,必须马上退出去,否则……否则我们两个很可能就撂在这了!”
“呼~~~”
我转过身,只见来时的通道口赫然消失了,而是一层坚实的石壁,很快,四周弥漫起来的瘴气将后面的退路一层层地封死,几乎给围成了铜墙铁壁,我扭过头,无奈地道:“得,这下想出去也出不去了……”
张真人轻叹一声:“这些瘴气能够迷乱人的心智,所以我们一旦想什么,什么就会发生改变,看来我们只有一条路可走,只有一直走到底,才能另寻出路!”
说完,张真人苦笑一声,一把将手中的长剑拔出,长剑映射在脸上,散发着冰冷的寒气……“这把庚子剑跟了我大半辈子了,多少次危难,它都能陪着我度过,只是不知道这次……”
我立刻打断张真人的话:“张真人,不管对方在此布置了什么道道,也不管我们能否走出此地,都不应该想着临阵脱逃,为了三阳村的百姓,我们出生入死一回又何妨?!”
张真人或许是被我的话感染,微微激动地看着我:“初七,我终于明白杨远山为什么这辈子就收了你一个徒弟,他真是好眼光啊!不过……唉!”
“不过什么?”我面色一紧,为什么张真人一说到师父,就会欲言又止,说一半留一半,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张真人欣慰一笑:“没什么,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