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很疼你。”许多安慰的话快速从寒松脑子里滤过,到最后还是只说出这么一句,寒松暗恨自己的嘴拙。
“是啊。”苏雨兰露出回忆的笑容。
如此感叹过后,两人迈步走进,所幸现在正值立夏,日长夜短,若是其他时日,此时必然已是夜幕临下,黑暗之中的墓园可不是谁人都敢呆的。
七拐八拐之间,寒松终是看见了背着浅蓝色书包的少女苏雨兰,此时她正低着头站在一个墓碑前,手持一朵白花。
细细看去,竟只是用白纸折成。
“我不想折损一个生命去祭拜另一个生命。”看到寒松的目光,旁侧的苏雨兰轻声解释。
真善良!寒松暗赞一声,又轻声问道:“那我们来这里是要?”
“我嘛,当然要和奶奶说说话了,至于你,当然要做护花使者了。”苏雨兰忽然笑起来。
“护花使者,这个我可以。”寒松知她用意,立即点头。
“那你可不要怨我。”苏雨兰忽然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还不等寒松问清楚,就见她忽然出手推了一把寒松。
啊的一声,寒松跌出两人躲藏的树丛,也立刻引起了少女苏雨兰的注意。
刚刚稳定身形,瞧见少女苏雨兰正好奇看来,寒松心虚地招手:“真巧啊,兰兰同学,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到你。”
说着,他小跑着过去。
但刚跑到一半,他就再次痛叫一声,停在当场。
原来不知是那个坏良心的家伙丢了一枚图钉在这里,只想着给如何和苏雨兰解释自己为何也在这里的寒松,当然不会注意得到,于是中招。
他穿的是薄薄的单鞋,图钉很容易刺穿鞋底,扎进他的脚底板。
蹲下身来,寒松忍痛拔掉了图钉,霎时间,渗出了滴滴鲜血。
感受着脚下随之而来的钻心疼痛,寒松终是明悟苏雨兰之前说的苦肉计究竟为何了。
往最坏处想,说不定就是苏雨兰安排的这枚图钉。
当然,寒松不会这般想她,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是苏雨兰一手促成,毕竟她早已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也在此时,少女苏雨兰闻讯而来,寒松的惨叫自然惹得这位善良少女的担心,但见寒松脚下的血迹,也急急跑近蹲下,关心问道:“寒松同学,你没事吧?”
急切地从书包中取出纸巾,但看着寒松流血的脚,少女一时不知该如何下手。
“没事,只是刺破点皮,隔天就好了。”寒松将脸上的疼痛之色尽皆隐去,轻松笑道。
“可是……流了这么多血。”看着地上醒目的几滴红血,苏雨兰脸泛心疼之色。
“真的没事,男孩子家瓷实,这点小伤根本不足挂齿。”寒松表示没事,来回走了两步,甚至还跺了跺脚,以此安慰少女。
面上虽是没有任何异色,他心里早已是哭爹喊娘了,不过痛在我身,能让少女不再担心,也是值得的。
“好吧,这个你拿着,擦擦手。”少女苏雨兰似信了,将纸巾递给寒松。
“谢谢。”寒松没有拒绝。
“你怎么会在这里?也是来祭拜亲人的?”苏雨兰于此时随口问道。
“不是,我是陪一位朋友来这里的,正好碰见你,就来打打招呼。”寒松说的大抵是真的,虽然有所润色。
“你朋友呢?”苏雨兰举目四望,但见无人。
“她刚走。”寒松一脸真诚。
“你该不会是跟踪我来的吧?”苏雨兰接下来的话让寒松的心登时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