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苏雨兰还以为是什么要命的大事呢。
“当然,这很重要的。”寒松弱弱地强调。
“想怎么叫就怎么叫,随你。”苏雨兰不甚在意地敷衍了一句,随后继续大口吃起肉包。
很快消灭了一个,她又拿筷子夹起一根油条,但见寒松真在冥思苦想着称呼的问题,不由摇头,却也生了好奇。
少年寒松会给她起个怎样的昵称呢?这一点对她来说确是未知的。
舀起一勺豆腐脑,就着油条,苏雨兰装作随意地问道:“你想好怎么叫了吗?”
“还没……”
寒松此时好像非常纠结,但闻苏雨兰这般问起,便商量道:“‘老婆’自然是不行的,万一叫顺嘴了,很容易引发误会。兰兰?可看你年纪这么大,总觉有点怪异,而且这是属于现在的“你”的称呼……”
他这般自顾自说着,却是没注意到苏雨兰的脸色已完全黑了起来。
“你说什么?老娘年纪大?”寒松还想继续说下去,好让苏雨兰给点意见,只听这道充满了寒意的声音响起,不由立时住了嘴。
“没,你听错了。”看着苏雨兰放下了碗筷,神情木然,寒松终是意识到自己捅了马蜂窝,打死不认,企图蒙混过关。
“好,好,好!”苏雨兰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还一边拍掌烘托气氛。
这不会是什么夸赞,而是寒松即将遭到报复性打击的前兆。
果然,且见苏雨兰突然用力拍了下桌面,啪的一声,震得寒松浑身一颤,大气都不敢出。
“你给我记住了,从今天开始,你甭想再看一眼电视,任何课外书也不能看,全部没收,你只能学习,给我往死里学!”几乎是咆哮着说出这段话,此刻的苏雨兰在寒松眼中便是恶魔一般的存在。
“别啊,你还要我怎么活?”寒松一脸死灰,苦苦哀求道。
此时的他才真正明白谨言慎行的真谛,尤其是在女人面前,可惜为时已晚,再难改变苏雨兰的决定。
于是,饭后,他就眼睁睁地看着苏雨兰翻箱倒柜,将自己的藏书收缴一空。
他阻止不得,心口在不断滴血。
被苏雨兰“洗劫”之后,寒松又被揪着衣领放到了书桌之前,按头学习起来。
此时此刻,寒松已是怀念独居的美好时光了。
可惜凡事没有后悔药,在得到什么的时候,也注定会失去些什么。
被苏雨兰监察着学习之时,他也曾以找少女苏雨兰熟络熟络感情为由,想要出去放松放松心情。
但被苏雨兰一句““我”现在才没空陪你玩”硬生生怼了回去,只得老老实实地背书做题。
只当免费请了个美女家教,养眼,寒松如此安慰自己。
就这样,除了午饭时间和零碎的短暂休息片刻,寒松几乎都面对着书本卷子,脑子胀得厉害。
好不容熬到了下午,草草吃了碗饺子,他又马不停蹄地来到了学校。
没办法,还要上晚自习。
寒松从没想过自己的周末会过得如此“充实”,这都要感念于苏雨兰的出现。
而摆脱了苏雨兰这个地狱,他又进到了学校这个牢笼。
他家距离阳夏一高不远,却也不近,在需要上早晚自习的校园生活中尤其不便,于是寒松很明智地选择了住宿。
另外一方面,独居久了,难免孤独,需要慰藉,集体的寝室生活可谓是绝佳良药。
“别想着偷懒,我会在暗处盯着你的。”想起自己离家之时苏雨兰的警告,走在校园小道中的寒松摇头苦笑,无奈之中也掺杂着不可忽视的幸福。
这种时时被人在意,被人关注的感觉,他期待已久,虽然有点叶公好龙的意味,但总的来说,感观是极温暖的。
恰在他这般感叹之时,身后忽然有人伸手蒙住了他的双眼。
“猜猜我是谁……”捏着嗓子鸭子般的嗓音于耳边响起。
“别闹了,周延。”寒松并不惊讶,直接点明了对方的身份。
很快,寒松重见光明,于此同时,一个身影跳到了他的面前,颓败道:“又被你猜到了,我的声音就这么明显吗?”
这道身影比寒松高些,浓眉小眼,整体而言长得也算周正,他正是寒松口中的周延,也是同桌。
“你的声音没问题,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这么无聊的把戏只有你一个人和我玩。”
“去你的!”寒松的答案,让周延禁不住狠狠捶了他胸口一下。
两人打闹着,并肩朝着教学楼行去。
“周末过得怎么样?又浪了两天吧,没有家长拘束着,就是自由自在。”明知答案的周延不无艳羡地问道。
干笑了笑,寒松没有作答,这两日的经历可绝对谈不上自在。
在周延看来,这却是默认了,又是一阵羡慕,整个人化成了柠檬精,吐槽他爸妈如何逼他学习,又挨了多少骂多少打。
他这般向往寒松的生活,却是很难想到寒松也会嫉妒他。
父母经常出差不在家,打骂训斥什么的,是寒松祈求都祈求不来的。
这样“相互艳羡”着,两人来到了教室。
正如他们这般,其他学生也三三两两地笑谈着周末趣事,闹哄哄的,很是嘈杂。
直到铃声响起,一下子尽皆归于沉寂。
任课老师登上讲台,寒松也正襟危坐起来,拿出对应的课本。
不得不说,经过苏雨兰无比严苛的监察,往日里甚感枯燥的课堂,此时也显得不那么煎熬了。
白日里硬塞进脑中的知识,在老师的讲解下充分消化。
“你不对劲,很不对劲。”刚一下课,周延就言之凿凿地盯着寒松如此说,让本就心虚的他后背直冒冷汗。
难道周延发现了什么?
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