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的旨意?”陈新甲脸色骤变,急声问道:“绍愉?当日圣上给你手谕**京城出访后金,那份手谕可还在?”
“在,近日忙于奔波,却忘记将它焚毁了!”
陈新甲闻言,却是双眼一眯,他不可能呆在这里坐以待毙,他必须自救,若朱由检真的要杀他,他需得寻一块护身符,最不济也能保全自己的家人,想到此,却冷声道:“快,你速将那份手谕交给我,我有要事要办!”
大明皇宫御书房内,朱由检脸色不善,王承恩早已遣退一众宫人,回身之时,却见朱由检正死死盯着御案上的一叠奏章,这些奏章俱都来自六部,以弹劾陈新甲通敌卖国的罪行,其言辞绰绰,却似真要斩杀了陈新甲才得以泄愤。
“啪”一声急响,御案上的奏章全部被朱由检推倒在地,只听他怒吼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好一个兵部尚书,好一个陈新甲!”
王承恩见朱由检发怒,急忙躬身去拾地上的奏章,却听朱由检道:“承恩,你说,朕怎会选了这样一个无用的人,真是荒谬,荒谬啊!”
王承恩站其身来,却宽慰道:“陛下,眼前已不是生气的时候,事情出了就得解决,陛下是要打算拉陈尚书一把,还是......!”王承恩说到这里,看了朱由检一眼:“陛下可要早做决断才是!”
“朕如何不明白?”朱由检突然间叹了口气:“可是朕若处罚了他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耳光,可若朕将此事置之不理,满朝文武绝难罢休,如此一来,他们对朕必有非议,说陈新甲是受朕的指使,朕现在是进退两难啊!”
王承恩闻言顿时闭嘴不语,只将地上的奏折一份份捡起,说起王承恩却不得不提到另一位太监曹化淳,这两人皆是自幼陪伴朱由检长大,在朱由检登基为帝之后,也同样获得重用,不过若说到信任,朱由检最信任的却是这位秉笔太监王承恩,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将他时刻留在身边,王承恩是一个聪明人,魏忠贤阉党乱政之事多多少少都会给朱由检一个提醒,所以王承恩与曹化淳不同,他从不会与朱由检讨要权利,更不会参与政治,这也是朱由检极为喜欢他的一个原因,最起码他不用像当初防着魏忠贤一样防着王承恩,所以王承恩虽然无权,更在曹化淳的管辖之下,可就连曹化淳见到他也不得不恭恭敬敬,而此刻,朱由检的话题已经涉及到朝政上官员的任免,所以王承恩也是知趣地闭上了嘴巴。
朱由检当然明白王承恩的心思,却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承恩,你素来心细,这次朕准你参政,你大可直言不讳!”
王承恩闻言却是咧嘴一笑:“奴才哪里来的什么办法能替皇上决断,只是奴才认为皇上该从两方面去考虑,这第一就是后金与百官孰轻孰重,奴才不知道其他,只是套用一句陈尚书的话,攘外必先安内!”
“攘外必先安内!”朱由检眉头紧皱,上回是陈新甲对自己说的这番话,可如今换了王承恩来说,这境况却是如此的不同:“攘外必先安内,攘外必先安内!”朱由检念了数次,却终究摇了摇头:“让朕再想想,再想想!”
与此同一时刻,锦衣卫自然也收到了陈新甲的塘报,做为三所千户李,李渔却是心中微动,以他对历史的了解,陈新甲与后金议和应该是大明朝最后一次喘息的机会,这个机会不说能够挽救大明于水火,但却足矣延长大明的寿命,李渔一念至此,却猛然站起:“陈新甲不能死!”
就在这时,百户闻浩进了三所大门,见到李渔行了一礼,却听闻浩道:“启禀千户,指挥使大人给三所下了指令!”
“哦?”李渔一愣:“什么指令?”
闻浩上前一步,递上一封信函,李渔顺手拆开,只见上面写了四个大字:“隔离陈府!”<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