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手头上是不是有关于兵部侍郎孙传庭的一些事情?”李渔沉吟片刻,却瞥眼瞧向琮虎。
琮虎点了点头:“确有此事,自从兵部侍郎孙传庭救援开封,我便派人看紧孙家,监察其一举一动。”
李渔明白了,原来那孙兴明所说的让锦衣卫消失,就是不要再监视孙家,忙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琮虎道:“回禀千户,这是锦衣卫职责惯例,但凡有大将领军外出,对其家人都要实施监察,一来也是保其安全,这二来也是防止领兵大将变节或逃罪,所以便将其家室事先控制起来,以防万一。”
“原来是这么回事。”李渔点了点头:“那孙家最近可有异动?”
“这个就要问崔百户了,事情的跟进是他负责的。”琮虎退开一步,目光却落在百户崔绍的脸上。
崔绍忙拱手道:“禀千户,前天孙家公子孙兴明从外地归来,却说要接母亲和祖母去老家探亲,属下出手阻拦了。”
李渔闻言思量片刻,却道:“撤了监察,让孙兴明接祖母和母亲探亲。”李渔说到这里却是话锋一转:“不过其余之人却是一个也不能放走。”
“这......!属下明白!”崔绍不不敢违拗,点头领命。其实李渔也有自己的打算,帮孙兴明一把却实在是看在孙传庭的面子上,对这位悍将李渔多有崇敬,但他也留了一手,只允许孙兴明接走祖母和母亲,至于其他家人却是不能放过,如果一旦出了事,他李渔也能好有个交代的。
“今天也没什么事,大家都散了吧!”李渔舒出口气,诸人见状皆都拱手告辞,却听李渔又道:“副千户,请你留下。”
诸人散尽,大厅里只剩下琮虎和李渔,却听李渔问道:“昨天回去喝酒了吗?”
琮虎一愣,转而却点了点头,李渔微微一笑:“日后你我共事,咱们本不分彼此,我李渔这人其实也很简单,你若以诚信待我,我也必定还之。但若别人欺我一寸,我则还之一丈,你可明白。”
琮虎点了点头:“昨日是琮虎的错,指挥使已经教训过了。”
“哦?”李渔没想到洛养性居然找了琮虎,琮虎今天如此乖训,想必洛养性还是起到一定的作用的,转而笑道:“今天还能喝酒吗?”
琮虎不明所以,只听李渔道:“若还能喝,陪我去太白楼喝酒如何?”
琮虎愣了一愣:“属下从命。”
李渔和琮虎顺着大街缓缓而行,两人随便聊了几句,李渔也才知道其实这琮虎的副千户一职也是世袭而来,他的父亲琮宣乃是上任一所千户,退仕之后便居家安逸,喝茶品酒,养鸟逗鱼,却也十分惬意,只是盼望子能胜父,琮虎能比自己爬得高,因此希冀也高,这也是琮虎拼命往上爬的原因之一。
快到太白酒楼之时,李渔却觉出街头隐隐有些攒动,只听身侧一人道:“太白楼又改菜单了。”
“怎么?又改菜单,这回价格又跌了多少?”
“没跌,倒是涨了许多。”
“是吗?咱们去看看。”
琮虎听得一头雾水,但李渔却十分明白,这掌柜准时按照自己的法子下了单,抬眼望去,却见太白楼外陆陆续续有人进出,虽说也不是很多,但比起昨日却又不知好了多少倍。
两人到了太白楼前,却见那老掌柜一阵风似地迎了出来,咧嘴笑道:“李千户,李千户,快快里边请,您的法子还真管用。”
李渔淡淡一笑,两人跟着老掌柜进了客栈,却在酒楼对面,一道清亮的眼神随声望了过来。<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