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里顿时火热起来,所有的渡客都将目光投向这**的艳舞,有鼓掌的,也有吹口哨,只见一位衣着花哨的少年公子更是跟着音乐步履蹒跚地混在这群舞姬当中,随着她们一起扭动,一双手十分不老实的从这个的腰肢换到那一个的香肩,又或者是美臀。
舞姬们并不反抗,却时不时与那公子逗弄一番,模样儿却是极为暧昧,似乎这本就是一场男女混搭的舞蹈,时,琵琶声骤然高涨,几个舞姬丢开那公子,步伐急速转动,却一个个都溜到附近渡客的怀中,几个渡客哈哈大笑,揩了一番油之后,从荷包中掏出几个钱塞在那些舞姬的怀里,然后琵琶声骤低,舞姬们又再次回到船舱的中央,跟着琵琶跳动起来。
李渔有些明白了,那伙计所说的节目估计就是这个艳舞了,想到此,不禁微微一笑,也难为他们居然想出这样的办法来赚钱,的确是费尽思量了,不过却也可怜那些舞姬,若是遇到个出手阔绰的倒也罢了,若是分文没有,岂不是白献了殷勤?李渔相信如此吝啬的人总还是有的吧!
“哼!”随着这一声众哼,那青年公子随即起身上了甲板。
那中年人本想跟着,但一想也该让他冷静冷静,更何况艳舞当前,他也有些懒得管了。
李渔见状,只对平儿道:“我出转转!”便也跟着那青年公子出了船舱。
甲板上,风吹得很急,潞河两岸青山环绕,河中绿水盈盈,清可见底,景色却是怡人,只见那青年扶着栏杆苦笑道:“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
“商女何辜,不过是为一口生计,兄台未必看得太重了。”李渔缓缓踏出两步,与那青年并肩而立。
那青年诧异地看了李渔一眼,却道:“艳舞佳人,兄台却不去享受,岂非对不起这二十两的船钱?”
“兄台不也一样?”李渔淡淡一笑,却不说话,只是任凭那风从耳畔吹过。
那青年皱了皱眉,不过这人居然肯放弃看那艳舞,与自己一般去看清风绿水,顿时平添好感,问道:“听兄台的口音倒像是南方人?”
李渔点了点头,那青年却又问:“怎么?兄台来此做买卖吗?”
李渔摇头道:“我想去京城求个一官半职。”
“一官半职?”那青年诧异道:“兄台有功名在身?”
“没有。”李渔转过身靠在栏杆上:“在下一无功名,二无建树,三无人际背景,但却偏偏想去京城混个官做。”
“哈哈哈。”那青年愣了半响,却忽然咧嘴大笑
“你笑什么?”
“我笑你是个疯子。”那青年笑罢,却是一脸严肃:“大明江山摇摇欲坠,恐已不保,却又不知道还有多少像你这样的人想往这朝廷官场里钻,大明朝就是因为有太多像你这样的人,才导致官僚机构膨胀,贪污受贿成风,偌大的一个朝廷,居然连军饷都跟不伤,才导致松锦之败!”
李渔见那青年神色激动,也是微微一呆,转而却道:“我只是一说,你却如此当真。”说罢摇了摇头:“看你有官家背景,只是想问问你怎样能做官而已,不说便罢了。”
“哼!”那青年脸色泛白:“要做官,去买吧!”说罢,头也不回,转进了船舱。<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