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张沽带着张清去见庞德公,并让张三再去探探魏延,其他几人开始收拾行李,准备明日上船。
还是那块田地,还是那两个人,“子谋哥哥!”小庞统眼尖,扔掉手里的书奔了过来。
张沽弯腰抱起小庞统,走到庞德公面前,恭声道:“德公,张沽回来了。”
庞德公笑着点头:“看你的样子,徐庶已经没事了?”
张沽把庞统放下,大略把徐庶的事情讲了一遍,对于柴家失火一事只说天干物燥,不小心走了水,便一句带过。
庞德公听说徐庶弃武从文,不住点头,抚掌笑道:“好,好。浪子回头金不换,司马德操在信中一直可惜徐庶没有习文,这一难反倒成了好事。”
张沽深有同感,道:“我也曾建议徐庶去跟水镜先生读书,但徐庶坚持从头学起。”
庞德公微笑,语气嘉许:“从头学起,不借偏道,徐庶可堪大才。”
张沽点头,沉默了一会说道:“沽此来,一是报信,二是辞别。明日,沽就要离开荆州乘船去江东。”
“子谋哥哥你要走?”庞统听完张沽的话急忙仰头问道。
张沽蹲下摸了摸庞统的头,轻声道:“是啊,明日一早就走。”
“我不要你走,你走了谁给我讲故事,谁陪我玩!”庞统拉着张沽的衣袖,不舍道。
“统儿,不要胡闹,子谋,你来荆州只一月有余,为何急着要走?”庞德公也惊讶问道。
张沽微微摇头,叹道:“沽本欲出外游历一遍,最后去吴郡找蔡邕蔡大家拜师求学,时间紧迫容不得张沽有所耽搁。”
庞德公听后再问道:“时间紧迫,何事如此紧急?”
张沽不便解释,想了想说道:“张沽游历期间还要在各地兴建医馆,时间太长恐怠慢了蔡大家。”
庞德公见张沽眼神闪烁,知道必有难言之隐,也就不再多问:“如此,子谋今晚便在这住一晚,老夫有些话要跟你说。”
庞统也急道:“就是,子谋哥哥今晚住下,明日再走。”
张沽低头看庞统黑黑的小脸已经急得涨红,摸了摸庞统的头:“好,就住最后一晚。”转头对张清道:“你回去对大家说,明早在码头等我。”张清点头离去。
三人耕地说笑,时间飞快,转眼已至黄昏,张沽背着小庞统与庞德公回到了家,吃过晚饭庞德公让庞统先去房里,单独留下张沽。
张沽恭声道:“不知德公有什么话要跟学生讲。”
庞德公走到窗边,看着远处树林影影绰绰,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子谋,你看远处,入夜都是黑茫茫一片,谁还分得清他们谁是桂树,谁是桃树。”
张沽看着窗外黑漆漆的树林摸不着头脑,总觉得庞德公有所指,说道:“德公所言何意?”
庞德公转头,表情严肃,双眼看着张沽,张沽竟有些不敢直视,慌忙把头低下。
不知是不是夜风入窗,张沽感到有些寒冷,这时庞德公开口道:“任它白日如何,但夜色降临终究免不了披上黑衣。我问你,颍川柴家,真的是不小心走水?”
张沽低头不敢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