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刘循没有斥责吴懿,但是对吴懿来说这比扇他两耳光还要难受。他只是气不过一个归来的叛臣受到如此礼遇而已。当下闷哼一声,抢先一步踏向大都督府。张松法正伴在刘循左右,三人边谈边徐徐前行。
却说整个雒城很快喧闹吵杂起来,一队队西蜀穷兵扑向一个个荆州细作窝点,竟没有漏掉一个细作。抓拿行动一直持续到半夜才结束。
……
都督府大堂内,张盘、刘贵禀报十二处窝点无一丝错漏,所有细作共计百余人悉数擒拿。于是法正之冤遭雪,刘循在堂内大摆宴席庆祝法正归来。
宴会中,张盘、刘贵先后举爵向法正至歉,法正作揖一一回礼。但是吴懿仍然绷着脸,越瞧法正瞧不顺眼,一爵爵闷酒直灌下肥肠。
酒足饭饱,虽是深夜,众人却全无睡意。刘循便将众人邀至书房商议抗击荆州军之事。众人围一张大案席而坐,席上点燃两只蜡烛,使光线甚为明亮。
张松这厮丝毫不惧他人说他对军事一无所知,抢先开口道:“荆州军来势汹汹,敢请孝直赐教御敌之策。”
法正不经意间扫见吴懿阴沉的脸色,心中怏怏不乐。但是仍然将已思虑完毕的计策吐出。
“荆州军精锐无匹,而我西蜀兵羸弱……”
此话一出,吴懿当即拍案喝叫:“你说什么!”他这个人就是容不得别人涨敌人志气,加上对法正的不满,便一时情绪失控。
众人不想吴懿反应如此激烈,均感惊讶。刘贵劝道:“吴粮官且往下听,法正之话不假也。”语气中暗含讽刺之意。
吴懿余光瞥见刘循面露不满之色,立即止住了口。听到有人帮腔,便坐下瞧法正如何应对。
张松非常不满吴刘二人的态度,全不在意的示意孝直继续。法正顿了顿,续道:“故欲退荆州军,断不能正面相抗,必须巧战。我西蜀从与荆州接壤的巴东郡至巴西郡再至梓潼郡均布署兵力,在如此漫长的战线上分散兵力,非但不能阻止荆州军的入侵步伐,反而容易被各各击破。不如将三郡兵力撤至雒城,集……”(涪水关向南依次是梓潼郡、巴西郡、巴东郡,巴东郡与荆州武陵郡接壤)
吴懿站起喝指打断,满**粗道:“你这个反复之人!吴某早就觉得你有问题。先是叛蜀降荆后再叛荆归蜀,你自诩西蜀名士,却不顾名节,当真不知羞也。要我军撤离前线三郡?岂不是将三郡拱手让于荆州军?你分明是假义归蜀,暗助荆州!真真的小人也!”
刘循的表情十分无奈。他这位舅舅常喜怒现于表面,而且粗口不断,真是令他伤脑筋。而刘贵虽然没有吴懿这么激进,但是他的心里无疑与吴懿是同一个想法。张盘也尽管道过歉,可是内心到底是怎么想的谁也不能肯定。
法正身份复杂,难免遭人非议。若今天不能把这个结解开,对以后的合作无疑是个障碍。文武不合,是为大忌。所以刘循在张松的提醒下没有斥责这位舅舅,而是沉默不语,给法正一个机会,让他亲自化解这个误会。
解铃还须系铃人,刘循相信法正能够做到。<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