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在这里死吗?……
“明……明白啦!”
明子开始下楼梯。
王成豪跟在后面,离明子只有四级楼梯,用一只右手换出了柯尔特枪中的两发空弹,补上了两发子弹。
当明子走到三楼和二楼之间的转弯平台处,正要再往下走时,二楼响起了一排枪声。
明子周身被子弹打得象蜂窝一样,血肉模糊,倒在血泊中王成豪紧贴楼梯的墙壁,敏捷地考虑着应战对策。这时要是有手榴弹就好了,可这是异想大开.他当机立断,跑回三楼的赌场。
赌场中的人们,仍然伏在地上,王成豪走到面对着相邻建筑的窗户前,用手枪的枪把敲碎了花玻璃。
隔壁那座大楼三楼的窗户,与赌场这边只相隔二米,王成豪用枪扫射对面的玻璃窗,把窗户打个大缺口。
于是,他从这边窗户跳到那边窗户,一下就跳进了对面大楼的窗内,左手仍紧紧抱住那帆布袋。
二
那边的房间里,只有几张办公桌和文件柜,一个人也没有。
王成豪走向通往走廊的门,门没有上锁。
警车的警报声渐渐逼近。
王成豪沿着楼梯往下走,到一楼后,既没有去大门,也没有去后门,而是轻脚轻手地靠近面向后街的一问屋子的门。
那屋门也没有上锁,室内没有点灯,王成豪走近窗边,警车的警笛声就更近了。
王成豪决心打开一扇钢窗,同时埋下身体,可是,并没有人向他射击。
赌场大楼的后门边,传来了逃跑的脚步声,东光会的一伙,为了躲避警车,慌张出逃。
王成豪站直身子,窥视着后街,看到后街上已空无一人,立刻跳出窗子,……向空地跑去……。
二小时后,王成豪已经坐进了思巴露牌轻型轿车,那车是从川崎新町街区公路边上偷来的,他驾车开到川崎市与南多摩郡相邻的里川丘陵地带停下了。
那里长着茂密的小橡树和竹林,王成豪就把车停在树林中,提着帆布口袋下了车。
小丘下,有很多地窖,那是农民们为了储存白薯或者培育鸭儿芹苗而挖的,现在大部份荒废了。
王成豪选了一个废弃了的横向的地窖,走了进去,从轻型轿车上取下来的电筒,照亮一看,那地窖五米深处向右转弯,转过去是一间有六张塌塌米大小的洞室,洞内并不潮湿。王成豪放下帆布口袋,用刀割下不少茅草,铺在地上当床用。
王成豪倒在了茅草上,等待天亮,但不知不觉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是上午八时过,他走出地窖,偷偷地靠近轻型轿车。
他发现车的周围并没有人,舒了一口气,感到放心了。
他走向小河边,漱了口,洗了脸。
王成豪把帆布口袋放在驾驶座旁边的座位上,发动车子,从里川街区出发,开往世田谷一一町田区间公路。
他又从町田经过红月市环行公路,开往港区。因为正值上班高峰时间,不可能——检查车辆,那样会引起交通大混乱。
王成豪先回到弘明寺藏身的住宅里,把帆布口袋藏在屋顶里,然后,把车开到保土谷区,就把车丢在那里了。
王成豪步行回到藏身之家,此时,他感到饥肠辘辘,他喂的小柴犬也跑来要食。
他用罐头食品和方便面填饱肚子,剩下的喂了狗。饭后,打开收音机和电视,了解新闻报导,口中喝着速溶咖啡。
新闻报导中,把昨夜在川崎发生的事情,大肆渲染。
桑?吉尔曼的经营者,因涉嫌经营赌博而被逮捕等等。
王成豪想,这两三天,东光会一定加强了戒备,所以,只能藏在这个家里,暂时不出去了。
第二天傍晚,电话铃响了,王成豪让它响了好一阵,才拿起了话筒。
“桑?皮埃洛。”
电话里传来了意味着是红月市支局的暗语。
“桑培?玛莉娅。”
王成豪回答了暗语。
电话中,一个中年男人用西西里腔的意大利语说:
“你害来的小包,今天中午收到了,立刻作了分析。白的东西,纯度为20;液体的纯度为01。我们直接向总部报告,所以,你就不必再向总部讲了。”
王成豪也用意大利语说:
“是吗?”
“是东光会经营的货吧?”
“嗯!”
“你不要于得太过份了。”
“我只听总部的命令。”
王成豪把电话挂上了。
三
又过了一天的半夜,王成豪被一种不祥的预感所惊醒,他悄悄地下了床,在漆黑的寝室中,摸着穿好了衣服,带上武器弹药。
王成豪凭着他十分敏锐的本能,觉察到院墙外躲藏看好几个人。
王成豪右手握住柯尔特,左手推“双九”型手枪,迅速转到厨房里。
他将身体藏在房内大冷库和墙壁之间的夹缝里。
这时,传来了寝室玻璃波砸烂的声音。
就在两秒钟的一刹那,只听到手榴弹导火线在燃烧的毛骨悚然的声音,王成豪紧闭双眼,把身子尽量埋低。
手榴弹爆炸了。
寝室的门被炸飞了,房子好象要崩塌一样摇晃,接着,卧室里燃起了熊熊大火。
手榴弹的爆炸声,震耳欲聋,王成豪的耳朵一刹那完全听不到了。
但是,他似乎听到了第二枚手榴弹在寝室里爆炸的声音,他立即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冲击波,幸好,这栋房子是钢筋水泥结构,否则早就炸塌了。
接着,第三枚手榴弹又爆炸了,传来了天花板垮塌的声音,冲击波把冷库都掀倒过来,王成豪用身体把它抵住了。
寝室里,不但有火焰袭来,而且浓烟也不断胃进来。王成豪被烟呛得咳个不停,他往后门走去。
他走至后院里,才看到寝室几乎炸得只剩下废墟。完全包在浓烟烈火之中。内墙的那些便门,也都炸飞了。
躺在后院里昏过去的小柴犬,现在苏醒过来,从院墙的后门跑出去了。
突然,又响起了好几声枪声,但似乎没有击中那头发疯也似奔跑的小柴犬,可是,枪声连绵不断。
就在这时,王成豪已从后门翻滚到小街上。
正在向犬射击的五个男人,一下都慌慌张张用手枪对准王成豪。他一边在地上翻滚,一边左右双手同时开枪。
当两支手枪一共射击十发子弹的时候,王成豪站了起来。
右手柯尔特手枪射倒的三个男人,都打死了,但左手d型22口径手枪打中的二个人,还没有死,受了重伤,失去了战斗力。
王成豪用嘴巴街住d型手枪,把一个受重伤的人拖到空地上,左手又握起那支手枪,命令他道:
“你说,你是哪个派来的?”
那家伙耳朵还听得清楚。
……“休想我说……你这畜生,总有……霉的时候的……”
说话的是个年轻人,满口都是血,他朝着王成豪脸上吐去。看样子,肺部中弹了。
这时,空地的另一端,有个人影一闪,王成豪拾头一看,有个男人正准备向这边掷手榴弹。
王成豪本能地用柯尔特357左轮手枪对准他开了一枪,击中了那个人的心脏,他往前扑倒在地。
那个男人,正好扑在没有掷出来的手榴弹上。
几秒钟后,手榴弹爆炸了。
冲击波掠过伏在地上的王成豪的背部,当王成豪再抬头看时,那扑倒在地的男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距离那男人伏过的地方不远,有一个小游泳池,池中并没有水。
这时,王成豪才发现,他全身都沾了不少被炸男人的碎肉屑。
被王成豪拖到空地的那个男人,也昏迷过去了。此时,王成豪藏过身的那座宅院,成了一片火海。
王成豪把昏过去的男人,拖到空地的更远处。左右两边墙内的住家户里,传出了居民们的惊叫声。
王成豪对准那个男人的尾椎骨,连踢几脚,肺部中弹的家伙,终于渐渐苏醒过来,王成豪把男人身上搜查了一遍,那家伙十分谨慎,身上没带任何能说明身份的东西。当然,也未带驾驶执照。
那男人终于睁开了眼睛,于是,王成豪又追问他:
“好,你必须说出来,是谁派你来的?”
男人吃力地回答:
“我不说。”
“是吗?”
王成豪用左手的d型手枪,射掉了那男人的左耳。
但是,可能由于肺部中弹的缘故,已经痛得使他有些麻木了,那男人只是皱了皱眉头,并吃力地吼道:
“杀吧!”
“是要杀你,但不会让你痛痛快快地死。”
王成豪给两支手枪都装满了子弹,把d型手枪插入腰间,拿出猎刀,扳出刀刃,割开了那男人的裤裆。
裤子被人剥开,那男人绝望地大喊,试图翻过身体匍匐向地。
王成豪用左脚踏在他胸膛上,使他动弹不得,并问“我问你,你这小子是东光会的人吗?”
那男人哼哼着说:
……是又怎佯?……我宰了你,畜生!”
王成豪又问:
“叫什么名字?”
我就是绰号叫黄鼠狼的政,畜生,总有一天我不把你喉头咬断才怪呢”。
王成豪笑着说:
“只不过嘴硬罢了。”
这时,从大约三十米远的左上方,传来了微弱的枪声,子弹正好从王成豪的耳边擦过,钻进了附近的墙里。王成豪就地打了个滚,发现了一个男人,站在临大街的房顶上。
他端着小口径步枪,正在瞄准王成豪,准备打第二枪。
王成豪一边不停地打滚,一边用右手中的柯尔特357手枪向那男人连连射击。
由于开枪姿势不正,反弹时,手腕部象震断了一样的疼痛。
但子弹仍然打中了正扣动小口径步枪的射手。
那男人打了一枪,丢掉步枪,就倒在屋顶上了。
王成豪站了起来,给手枪补了子弹,刚想溜走,这时,从王成豪准备逃跑的方向,传来了高音喇叭的叫喊声:
“放下武器,你被包围了,如果继续顽抗,就把你打成蜂窝状。”
听口气不是警察局的人,王成豪停住脚,身子紧贴墙壁,一边给左手的高级双九牌双手枪补弹。
这时,王成豪对面的空地里,出现了三个模样很怪的东西。
那个东西可以称为便携式堡垒或者活动堡垒,它就象一口反扣过来的铁锅一样,下面装着轮子,从锅体的枪孔里向外伸出轻机枪。
三台活动堡垒里伸出的三挺轻机枪,都对准了王成豪。见此情境,王成豪凉呆了。
喇叭里又吼起来了。
“放下手枪,否则,三挺轻机枪就要开火啦。”
说完又朝那三个堡垒的射手喊道:
“喂,让这小子领教一下我们的轻机枪,它可不是玩具。”
三挺轻机枪立即喷射出刺眼的火舌。第一挺朝王成豪的头上打,第二挺的子弹打在他右脚边,第三挺打在他左脚边,弹雨横飞。
三挺轻机枪各打了约十发子弹后就停止射击了。
喇叭用命令的口吻说:
“怎么样!要跑的话,就把你背部打飞,要拼死硬冲的话,就把你胸部打穿;老老实……枪吧,”“……”
王成豪大汗淋漓,恨得咬牙切齿。
即使使用特氟纶加工的弹头,要穿透堡垒的钢板再杀伤里面的人,也是很难办到的。
但是,现在柯尔特左轮枪的弹仓里装的是半套头子弹更无法穿透四毫米厚的钢板而杀伤里面的射手。
事到如今,要么让子弹准确的穿过堡垒的枪孔,杀死枪手;要么击坏轻机枪,此外,别无他路。
但是,除非有超人的神速,那么,当你射中一座堡垒时,另外两挺机枪就会把你打个粉身碎骨。
王成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算计着怎样在地上打滚以及要如何射击才能取胜。
高音喇叭下了最后通牒。
“你磨磨蹭蹭地干什么?要杀你,马上就能把你杀了,可是我们不想送你上西天,因为我们还有事情要问你。但是,若顽固到底只有宰了你!”
话音刚落,附近周围一百五十米的大楼顶上,枪声大作。
但是,子弹并不朝王成豪这面打来。
而且,在王成豪和三个堡垒之间的开阔地上,几个手榴弹扔了过来。
王成豪面打滚,一面用双枪向一个堡垒的枪孔速射。
落在地上的手榴弹爆炸了。
其余两个堡垒里的轻机枪吼叫起来,子弹伴着冲击波,象雨点般地从王成豪背上掠过。
爆炸带来了一阵狂风——气体和烟雾,那烟化作浓浓的白雾,飘荡在堡垒和王成豪的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