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那何达仁的暗影显然敏感,稍微入耳,即略显怔意,察觉,“是……”‘是谁’二字尚待出口,嘴巴被盖,脖颈已感略略透骨寒意架至,令他乏了继声。
那寒意,是斐月软剑,而那使剑做挟的人,便是飞儿。
她逐渐消去匿身术的时候,身子也徐徐到了何达仁的背后。当首作的,就是要先防他大喊,以免暴露了自己行藏。
“何大人,盼你就别大呼小叫的,这利刃可不是儿戏,我也不想在您的脖子划上一划的哦……”飞儿轻声细道,劝他别胡来。
“呃…”何达仁听了,显然明白,也顺从了。但由于嘴巴被盖住,无法发声,也不敢动作,唯有不断发出“嗯…嗯……”的声音,意示了解。
飞儿想来,这家伙本就怕死,谅他也不敢有诈吧?另外,她从小认识此人,知道此人纯粹一个庸碌的官员,丝毫没半点能人之技,更别说是武功了。
想到如此,心里宽了,“但还是得谨慎…先拿个什么缚住他吧!”思着,然而也不知从哪找绳子,加上此处暗沉,更是无从着手。
“喂,你身上的外衣给我脱了!”飞儿思索,摸着对方身上层叠的衣服,要他脱出一件,卷起成条状,再硬硬从后缚紧了他的双手。
“这下可成了吧?”飞儿自问,心里总觉得不太稳妥,但又想到那裴郎君随时返回,心即绷紧,不敢多耽了。
“咦?不如先抓他出此地窖,再另择地点盘问,那不是更好?”想到了,即刻行动,即命道∶“快起来!”
“姑娘,你是拿何某做么?…”何达仁嘴里没了掩盖,听得出对方是女声,遂而,说出一句甚沉静的话。
“你别管,快听我的吩咐去做!”飞儿没多理,只再下令急道一声。
“你是乐轩宫的人?是‘他’叫你来的?”何达仁如此问出。
“咦?…”飞儿听了,不解他话意思,惑了惑。
另外,如此一惑,顿住当儿,也令飞儿察觉到了何达仁的冷静口吻,“刚才他虽然很配合,外衣脱得很干脆,但也好像也没什么慌张……”她朝这方面注意,开始感到奇怪了。
飞儿寻思,那个自己早已认识的何达仁,原本就是个贪财好色兼且胆小如鼠、狡猾如狐的烂狗官(对其显然非常憎恨,形容起来也分外添多了几分的油醋)。
之前在知府邸里,那个郑如贾的家伙虽然脸孔跟何达仁不像,但行径举止则全如同一个模子印出的样般相似。
也是凭此,飞儿更能确定那个叫郑如贾的人是何达仁。
可是,飞儿再看,当前的这个人,虽然声线相似,然而从刚才听见他与裴郎君说话时的口吻,到现在的举止反应,却都跟自己从前所认识的那个何达仁稍有着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