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开始一动不动,显然没有对这一幕作出准备,他想来的应该是一个有威胁的人,而不是主动投降的小姑娘。他慢慢移动身子,靠近我,几度犹豫和心理斗争过后,态度开始坚决,毅然而然的接过那些掩饰的物品。
他可能还在思考,作为一名称职的抢劫犯这个时候需要说出什么语言,可大多数情况下都应该是扭头就跑才对,或者还需要劫色?他为自己这种不齿的想法而羞愧。
我心里好笑,脸上继续害怕,甚至需要挤出几滴眼泪,哭哭啼啼的一边小声喊着“不要”,一边极不情愿的宽衣解带。
他带着口罩的表情开始扭曲,只是没有说话。他把枪举高,把脸扭到一旁,想略微冷静一秒钟,然后对我大喊出“滚”。
我惊叹自己的演技,这一秒对于我已经足够,钢筋手肘打在腋下软肋的感觉,他是第一个尝试,或许这个时候我有点缅怀老臭。
根本来不及捡起包和手机,我知道他有同伴在里面,而且随时都会向我射击,只能以最快的速度先躲进毫无光亮的黑暗之中。
我知道他们在岸边,慢慢摸索过去,我对那人的袭击会不会让这些人恼羞成怒,我需要确保他们的安全,不要连累。
岸边好像站着一个人,那背影不像古岳,是王警官吗?我不敢喊叫,假如认错,就会暴露行踪。地上都是碎石子,就算极度的小心翼翼,难免也会发出一些声响。
岸边人听到我的脚步,他开始烦躁,那是因为在犹豫,是想来人是谁,还是想跳下江去。结果,他跳了,我认出是王警官,于是拼命跑向他站的地方,眼前只有一片黑。
所有人都不见了,而后是一只飞镖一样的东西射向我身体,失去平衡摔向江水。我用最后一丝力气,用脚蹬地,以避免垂直掉入岸边的淤泥。
最后一刻,我极不情愿的跳下江水,起先想张开四肢,期望有东西可以被抓住,可所有力气都在消失。而后无法抱紧身体,会害怕撞击江水的疼痛,希望它会让我清醒。我没试过在如此寒冷的天气里穿着一身厚重的衣服,跳入江水。在冬天也没有洗过冷水澡,有人会对你说,女生要避免接触冷水,那会残害身体,可就算下面是温泉,我也无力享受。
江水在第一个瞬间将我淹没,不让伸出一只呼救的手。我甚至都还不清楚发生什么事情,也没有一个人愿意来告诉我答案。跑马灯是不是需要出来,我极力告诫现在不是等待的最后一刻。我有很多幻想,都没有成为现实。
疼痛,感觉不到;寒冷,感觉不到;呼吸,感觉不到……
(第一卷完)<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