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秒、十秒、十一秒……
时间没有因为环境的不变化而停止,我的思绪还在继续,他们不会开枪,我是人质,打死了我,上面就会扔下无数的炸弹,他们肯定这样想,所以迟迟没有行动。我不应该背着枪下来,把自己陷入百口莫辩的境地。
既然这样,心里也释怀了,他们不敢伤害我,于是准备好一段慷慨大义的陈词,也算陈词滥调,可未等我开口,房间一角传来两声“哼哼”,就像强忍住,最终忍不住从鼻子喷涌而出的笑声。
他们在笑什么?这种笑只有在裤裆没拉好的情况下出现,现在我可是穿着连体服。可能是我难看的动作:双脚张开微屈,举起右手摇晃,如果在其他地方,路人以为在跟谁告别。
十五秒、十六秒……
“哼哼”声终于变成了“哈哈”声,带着戏耍带着愚弄,身上的红点也随之起舞。我气急败坏的将手电照向了笑声传来的地方,一个老头盘腿坐在床上,带着一副奇怪的、射着红外线的望远镜,捂着肚子大笑。
床是收纳式的,不用的话可以收到墙上,老头的身前铺着一张棋盘,我见过的竞斗棋,甚至他手上还握着一张命运卡片。
老头白黑相间的头发被奇怪望远镜绑在头上的紧绷带撑成机翼状,脸被挡住。身上穿了基地里面分发的统一服装,裤管挽起,床边的白鞋后颈被踩扁。
房间很小,同一个单身监狱差不多,床边有洗漱盆和马桶。另一面几台奇怪的机器装在了墙里,上面有很多按钮和三个类似自动贩售机的出物口。
地上及其混乱,包装速食品、洗漱用品、全新的衣服堆成了小山,几乎占去半个房间,确实像一个避难场。
老头笑了足足半分钟,终于开口说话,“上面还有人吧?都下来吧,”抛出骰子,自言自语道:“又有人来陪我解闷罗。”好像有突然想到什么,看了我一眼,“上面结束了吗?下面要去哪里?”
他没有因为外人打扰显出多少的拘束,一副嫣然自得的样子,伪装成武侠片中的绝世高手,深藏不露。头上的望远镜,现在觉得称改制眼镜比较合理,保证了能在黑暗中看清棋盘。
我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做怎么样的开场白,武侠片里的愣头青应该会上去和他下棋,然后老头会在下棋的不经意间,传授内力到主角身上,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就因为他是主角。
我从背后摘下枪,对准了老头,“你是谁?”他没有穿防毒服,这点真的令我很生疑。文诗跟我口诉过病毒的厉害,中毒的人会失去自我意识,而且这种病毒似乎能通过空气传播。
老头调整了下眼镜的角度,两个红点晃了我一下,“你不是这里的人对吗?你是古岳还是王圣瑞?”<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