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宠大步往回走,一骑马飞一般抢出,马上人喝道:“胡贼,还我兄弟命来。”手舞一支长枪,眨眼间就追到延宠身后,长枪一抖,向延宠背后搠来。延宠身也不转,向后一伸手,便攥住枪杆,往下一拽,那人便从马上飞到延宠身前,延宠钢叉往下一扎,五股血箭喷起,溅了他一身,他也不理,大步踏着这人尸体回到自己这边。
延宠走到少年面前,一摊手,掌中还有两颗眼珠,道:“弼儿,给,下酒。”
那叫“弼儿”的胡人少年接过一颗,一张口便吞了下去。延宠哈哈大笑道:“好,好,虎父无犬子!”说完,自己也把剩下的那可吞了下去。
窟哥将鹿啤酒囊递了过去,延宠接过,一扬脖子,便是一气猛灌。喘了一口气,手背一抹嘴唇,将鹿皮酒囊递给了弼儿。弼儿接过,也是一气狂灌。
不一会儿,酒囊里的酒涓滴不剩。弼儿将酒囊一扔,窟哥、延宠、弼儿三人将手握在一起,哈哈大笑。笑声在静夜的山谷间回荡,充满豪迈之气,惊起一群夜鸟。
对面这些黑衣蒙面人被这三人的狠涙镇住,一时怔住,有人竟然呕吐起来。韩翊看了也觉有些残忍,可是他知道,这些胡人久居塞外,常常与虎狼为敌,这狠涙之气也不足为奇。况且这些胡人势力微薄,若不以狠辣手段和狠涙之气将这些强盗镇住,只怕早就被强盗攻下了。
蒙面人的首领见自己手下人被这些胡人镇住,手中刀一扬,大喝道:“杀!一个不留。”四下强盗手中刀剑齐扬,一声呐喊,向围在中间的胡人杀去。
一霎时,山谷间再不是刚才的寂静,杀声震天。
窟哥大手一扬,围在中间的胡人一起上马,弯刀齐扬,迎战蒙面强盗。
战斗极其惨烈。黑衣人人多势众,又是训练有素,相互配合,攻守兼备。胡人虽然人少,可是个个悍勇,以一当十。延宠和契丹少年弼儿更是势不可挡。两下里火光映照,马蹄纷沓,刀剑碰击,惨叫连连。
毕竟胡人人少,强盗包围圈越缩越小,窟哥手使一柄链子锤,使得犹如流星一般,挨近他的人纷纷落马。延宠和弼儿也是锐不可当。
蒙面首领见战况胶着,心中烦躁,知道窟哥是这些胡人首领,马背上扯出一张铁臂宝雕弓,搭上雕翎箭,张弓如满月,“嗖”的一声,那支箭带着一阵啸音直奔窟哥面门而去。
窟哥正在激战,可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听得啸音,知道这箭来势甚猛,使了一个“铁板桥”仰面躺在马背上。那支箭贴着他的鼻尖飞了过去。
窟哥暗暗心惊,这支箭的力道强劲,两臂若无千斤之力,是发不出这样的箭。刚一起身,忽然另一支箭又到面门。
原来这蒙面首领看到窟哥武功奇高,知道这一箭必不能射住他,所以第一支箭他故意发出啸音,吸引窟哥注意力,当窟哥仰面躺在马背上时,他又偷偷射出第二箭。这一箭却是用阴柔之劲发出,力道虽不减,却是悄无声息。
契丹族人常年在马背之上,骑射本就是他们之长。可是这一箭窟哥也不得不佩服,窟哥眼看躲不过,一张嘴,竟然将那支箭咬住,还未喘过气来,第三只箭又到了眼前。
好厉害的连环三箭,这一次窟哥却再也不能躲过,危机之间,只见眼前白影一闪,那支箭被弹到一边,没入草丛。
窟哥和那蒙面首领一看,一个白衣少年不知什么时候来到,竟然空手弹去那一支必杀之箭。
那蒙面首领见自己万无一失的得意之技“破竹箭”竟被这神秘的白衣少年破去,不由大怒,喝道:“你是什么人?赶来趟这趟浑水。”说着纵马向韩翊冲来,尚离七八丈远,这人腾空飞起,居然越过奔马,空中连踏五六步,手中雕龙宝刀一晃,迎面向韩翊劈来。
韩翊见这人不仅箭法出众,轻功刀法也是超一流。虽然他体形高大,居然使出绝世轻功“八步赶蝉”,空中越过七八丈,临空发刀,雕龙宝刀刀气纵横,刀影重重,虚实莫测。
韩翊脚下向后滑去,展开“赤手屠龙搏”左手抢攻,右手五指连弹刀身,只听“当当当当”之声不绝于耳,蒙面首领人在空中右手宝刀狂舞,左手与韩翊连对五掌。
窟哥见这白衣少年文质彬彬,却是武功惊人,也是佩服,大声赞道:“好!”
一摆链子锤又抢攻上来。二人夹击这蒙面首领。这蒙面首领在两大高手夹击之下,便落下风,借力一个倒翻,这时马已冲了上来,蒙面首领落在马上,一排蒙面人乱箭齐射,挡住韩翊和窟哥反击。
两下人马杀得天昏地暗,胡人损失越来越大,已经退到骆驼周围,那些骆驼惊得骚动起来,有的挣缰奔逃。眼看就要被强盗冲破阵脚。
就在这时,只听远处火把通明,喊声震天。一对军马杀了上来,前头一位小将,白马银枪,当先杀入敌阵,长枪舞起,便如一条白龙,霎时间便杀倒一片。血肉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