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单逐花,韩翊便想起了在长安时,在“状元楼”内遇见公孙大娘、郭子仪和那吊眉环眼的锦衣公子。便与李白说起。李白听了也道:“想这单逐花**下流,家风如此,其父单道人品也不见好到哪里去。若果如朱公子所言,单道做了河北武林领袖,只怕也非河北武林之福。”
韩翊道:“是啊,这件事既然穴手了,就要管到底。我想上那白虎山一趟救那夏姑娘出来。”
李白哈哈大笑道:“韩兄弟虽是读书人,却是仗剑行侠,颇有古代侠风,赵地自古便出重然诺,轻生死的豪侠,侯赢,朱亥便是出自赵地。韩兄弟侠肝义胆,不让古人。我李青莲自当奉陪。”
韩翊道:“前辈过奖,韩翊怎敢自比古人。”
朱飞羽一听二人仗义援手,急忙翻身下床,就要跪下谢恩,二人赶忙扶住他。
章台柳知道韩翊性情倔强言出必践,又好管闲事,也不劝他,只道:“那马贼人多势众,李前辈,相公,你们可要小心。”
韩翊感激地看了章台柳一眼。
白虎山,状如卧虎,山虽不高,山势却是极为险峻。因其地处冀北,与塞外大漠相连,是出塞要到,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
白虎山上建有高大石堡,几百座石屋蜿蜒连绵,声势浩大。这便是声名赫赫的马贼白震天的巢**白虎寨。寨中居中有一间高五丈,十七八丈见方的石砌高大建筑,便是白虎寨的枢纽中心,白虎厅。
白虎厅门前上方是宽大的石匾额,上书四个大字:替天行道。
此刻的白虎厅已是笼罩在夜幕之下,寒风掠过山上,发出呼啸。白虎厅外十余丈高的旗杆上大旗在寒风中“扑啦啦”直响。白虎厅从厅外一百多级石阶下开始直至大厅之内两边是两排马贼,手中持着火把,将大厅内外照得亮如白昼。
大厅之内,两排马贼跪在地下,光头马贼肖大鹏跪在前排,吓得瑟瑟发抖。这次虽然将那夏梦雨姑娘抢了回来,可是带去的二三百名弟兄只回来二三十个,可以说损失惨重。尤其是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的只是几个人而已。他偷偷抬眼瞧了瞧上面的寨主白震天。
矮南瓜似的白震天正坐在虎皮做的交椅之上大发雷霆,手中端着的茶杯劈脸向跪在地下的肖大鹏扔去,茶水从那颗光头上直流下来,肖大鹏一动也不敢当,任由那茶水从腮上流下来。白震天破口大骂道:
“养你们这些酒囊饭袋有什么用?二三百弟兄捉一个小妮子竟然损兵折将,让几个人杀得人仰马翻逃了回来。简直是丢尽了我白虎山的颜面。来人,将这个废物给我拉出去剁了。”
那肖大鹏一听急了,道:“寨主,小的冤枉。并非是小的们无能,实在是那几个人太厉害了,尤其是那个二十多岁的白衣少年,武功之高,简直就是天神下凡,一把剑杀起人来,如同修罗一般,弟兄们实在抵挡不住。”
白震天怒道:“**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老子不信他是三头六臂,一定是你们贪生怕死,吃了败仗,回来编瞎话骗老子。”
肖大鹏连声喊道:“寨主,小的怎敢欺骗寨主,你可以问问手下这些弟兄。”
后排跪着的几十名马贼也急忙齐声道:“寨主小的们所说句句属实,若敢欺骗寨主,三刀六洞点天灯。”
白震天又怒道:“你们都是废物,给我一起砍了。”
肖大鹏急忙向白震天两旁站立的其余九大金刚和十八罗汉道:“看在昔日弟兄的份上,求求情吧。”
其余九大金刚和十八罗汉见白震天怒气冲天,哪里还敢出来替他说话。都是笔直站在那里,像大雄宝殿里一尊尊泥塑雕像,大气都不敢出。还是一个身穿八卦衣,手摇羽毛扇的道士出来替他们说话:
“寨主不要生气。这些蠢材着实可气,但总算将那小妮子抓了回来,也算大功一件,功过也能相抵。再说,我们和那姓朱小子尚未开战,就先斩一员大将,恐怕不吉利,是亲痛仇快之事啊。”这道士正是白虎寨的军师,“神机天师”羽成仙。这羽成仙诡计多端,据说还可驱鬼逐魔,有撒豆成兵之能,在白虎山上是一人之下千人之上,白震天对他也是言听计从。
羽成仙如此说,白震天怒气才消了一些。走下虎皮交椅,来到肖大鹏面前,一脚将他踹翻,骂道:“你这废物,要不是军师替你求情,老子今天非砍了你不可。今后再有这样的事,定斩不饶。”
肖大鹏虽被踹翻在地,却知道寨主已饶他不死,抹了抹额上冷汗道:“是,是,小的今后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一定将功赎罪。”有爬到羽成仙身前拜倒:“谢过军师求情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