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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前面一排蒙面黑衣人截住了他,为首一人声音低沉阴冷:“老八,你可知道我们的规矩。”
吴义听了声音都抖了起来:“老,老大,我我这是第,第一次,失手,饶,饶了我这,这一次吧。”
口中说着,却向后退去。那老大冷笑一声,吴义扭头一看身后也是一排黑衣蒙面人。又向桥栏退去,身子跃起,正要跳河,那老大手一摆,那些手下手持连弩,一排排弩箭射去,吴义便成了刺猬,“扑通”一声跌入河中。老大手一摆,一群黑衣蒙面人就如神秘而来,悄然而去。
韩翊在树上看到桥上短短时间,却是异变迭起,惊心动魄,霎时间却又走得干干净净。他本想过去救那吴义,却不料变化万端,又担心屋内吴中唐有何不测,便迟了一步。等他过去从水中捞起吴义,已是一具尸体。
韩翊无法,把他提到药店库房,看那吴中唐,躺在一块木板上,下面凌乱铺些杂草,地下,木板,杂草之上,血迹斑斑。吴中唐已经奄奄一息。
韩翊来到院中,“嗤”的一声,放起一个烟花,夜空之中,绽出一朵绚丽花朵。
不一刻,李琬、小玉等人俱已赶到。
把吴中唐和吴义抬回京兆府,韩翊叙说经过。众人唏嘘,不解那吴义为何反目。仵作给吴义验尸,已是遍体血洞,只见胸前刺着一个青色月亮。
李琬问道:“这个刺青有谁知道吗?”
众人都是不知。韩翊自是不知,京兆府所有差役都未见过,龙武军中高手也是连连摇头。
小玉说道:“这或许是什么神秘江湖帮派的标志。我去找丐帮墨非长老问问。”
李琬点点头,小玉去了。
李琬问韩翊:“韩兄,你看那铁匣子里是什么东西?”
韩翊摇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那吴中唐尚可有救,救活了他,也就会真相大白。”
李琬派人去请御医为吴中唐救治。
御医来后,仔细诊断吴中唐。看了很久,默不作声。众人谁都不敢说话。御医站起身来,摇了摇头道:
“恐怕过不了明天中午。这人早已中了慢性毒药,他又强运内功闭气,五脏六腑已经受损,后来又遭阴毒武功折磨,这一刀又伤及经脉,十成中已去了九成半,他无异于死人一个。”
李琬着急道:“御医,这个人很重要,这一案件全系在他一人身上。有没有办法让他醒来,哪怕一个时辰都行。”
御医思忖一阵道:“办法倒不是没有,就是太过霸道。用药之后,这人也就一个时辰左右,只怕过不了明天早上。”
李琬点点头道:“这样也算,如此多谢御医了。”
御医开了药便去了。李琬派人取了药,给吴中唐服下,半个时辰后,吴中唐渐渐醒来。
那吴中唐醒来后,一声不吭。任李琬和他说什么,他都闭目不语。
众人恨不得上去扇他两个耳光。李琬制止了他们。仍是耐心等待。一直过了近一个时辰,看看天已将明,韩翊对他说道:
“你的生命只剩下一个多时辰,一个时辰后你将把你的秘密带到坟墓。也许这对你没什么,也许你的仇恨可以不报,但也许因为你的死,就会引起大唐和大食两大帝国之间的战争。兵燹所及,生灵涂炭,两国之间将有数十万将士浴血沙场,也将有数十万孤儿寡妇暗夜哭泣,那你便是这几十万无辜生命的罪人。真主永远不会原谅你,你的灵魂将永远上不了天堂。”几句话说完,韩翊冷冷看着他。
许久,那吴中唐闭着的双目慢慢滑出两颗泪滴,终于开口说:“愿真主原谅我。”接着,用微弱而断断续续的话叙述他的来历。
这吴中唐出生于大食帝国的哈西姆家族,哈西姆家族在大食属于什叶派,崇尚黑色,称为黑衣大食。当时大食帝国是倭马亚王朝掌权,就是白衣大食。倭马亚王朝的统治者残酷地镇压了什叶派等不同派别的反抗,巩固了哈里发的统治。并且在“圣战”的号召下,不断向外扩张。势力发展到中亚地区。八世纪初,倭马亚王朝全面出击。在东线,穿过伊朗高原,直抵帕米尔,甚至在中亚挫败唐代中国都护府的军队。
吴中唐的哈西姆家族为了躲避镇压和杀戮,被迫流散各地。吴中唐便来到了大唐经商。其间和朝廷高层多有往来,搜集了很多有关唐朝的物产矿藏、地理环境,风土人情,也不乏朝廷中的政局动荡,军队的兵力部署,武器配备,甚至给朝廷大员送礼清单,官员受贿名录等等,写成札记,雇请巧手匠人,特制一个精铁匣子,把手扎藏在铁匣子里,埋在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