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庙街的日军最终没有下令开火,北京政府积极的外交斡旋终于起了作用,美国人出面调停了,而且为了掩饰和苏俄的谈判,日本人也不能过分刺激在庙街的中国小舰队。
最关键的,北方军稳定了藏区形势后,将南部军团也调到了蒙古东部边境,对海拉尔的日本驻军构成了威胁。日本人只好将远东地区的兵力,大肆抽调补充到海拉尔。
北方军的东部军团在赤塔一带和日本十二师团为主的日军部队对峙,南部军团则在海拉尔西部和日本第二十三师团为主的日军部队对峙。
北方军不好过,日本人也不得安宁。
东北王张雨亭接到了陈安不客气的一封亲笔信,虽然依旧让日本军队利用中东路调动如常,但是却拒绝了日本顾问提出的奉军准备参与对蒙作战要求。
在伊尔库茨克,十余万白俄临时政府溃兵被北方军截留了下来,而和苏俄达成协议的捷克军团等外国干涉军则开始摆脱苏俄东方面军的纠缠,经过北方军的防区向着海参崴退去。
民国九年春季的时候,苏俄东方面军部队进抵伊尔库茨克西面,终于暂停了继续进军的脚步。苏俄方面,还没有做好跟北方军等干涉军全面作战的准备,日本人又借着庙街事件在谈判桌上大肆敲诈而没有签订日苏秘密合作协议,无奈之下只好停止前进,防止发生冲突了。
也在这个时候,北京政府和日本人的谈判也终于有了初步结果,无论是否是中国舰队暗中支援了苏俄游击队,作为舰队负责人陈世英必须免职接受军法审判。日本人就是要一个结果,除掉碍眼的陈世英。
借着春暖冰融的时机,陈世英的小舰队生活冲出了港口,进入黑龙江内河。始终找不出足够理由的日本人,没有作出炮火拦截的疯狂举动。
几天之后,陈世英被北京政府派出的宪兵逮捕,并交付军事法庭审判,罪名是罔顾军令。一切程序都走了下来,没有给自己辩护的陈世英被军事法庭判处开除军籍,并处以有期徒刑。日本代表旁听了所有审判过程,满意的离去。
相比那两个倒霉的苏俄游击队指挥官和政委,陈世英已经非常幸运了。
审判结束后,陈世英改名陈季良继续在海军服役,丝毫没有到所谓的监狱去服刑。也不算是改名了,季良原本就是陈世英的字。当年的北洋军阀一班兄弟上下一运作,瞒天过海之计就被甩了出来,顺利地蒙混过关。
为了避避风头暂时闲居在北京的陈季良,忽然接到了当初曾在庙街雪中送炭的几个年轻华侨的拜访,随手递上的是北方军陈安的亲笔招揽信。
当初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支持力度,以及后来始终相安无事,接到亲笔信的一刹那,陈季良终于开窍了。
几天后,陈季良郑重回复北方军,鉴于北方军政府现在根本没有什么像样的军舰,他就是去了也无法发挥作用,如果陈安能够提供一条新式的驱逐舰,陈季良将自己上门服役于北方军。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陈安敬佩陈季良是条汉子,立即答复就如此定下了。
北方军现在的海军力量薄弱的可以,应该将只是一只内河航队而已。不要说其他海员,就是海军最高指挥官王洪巽也没有在大海上驾驶过船只,跟别提北方军水师还没有真正的军舰了。
虎子带着人手悄然回到了大本营,随身只带了一张地图,上面标示了在托木斯克北部的一个无名小山。
在这次不可能完成任务中,表现出了游击战天赋的黄炜,被派往了伊尔库茨克。有些老迈的尤登尼奇上将已经风尘仆仆地赶到了伊尔库茨克,接过了耶维奇手上的所有权利,利用自己的旧部下对滞留在这里的十几万白俄临时政府残军进行整编。黄炜的任务,就是教授其中的一支部队如何打游击战,利用当年苏俄中国团的训练手法整训白俄的部队。
尤登尼奇的名字已经响彻远东地区,声望远远超过了当年的高尔察克,毕竟整个远东七八百万人口中,居然有近两百万人是利用老头的名义请北方军帮忙解救过来的。尤其是据说有二十五万人按照高尔察克的命令过贝加尔湖,结果彻底失踪之后,好不容易迁徙到远东的军民唯一能相信的就是尤登尼奇上将了。
相比这个曾经在远东服役过的上将,远东本土势力谢苗诺夫就是一个渣滓,除了抢劫捞钱根本什么都不会。
在彼得格勒屡败屡战的尤登尼奇出现在远东的消息,并没有引起莫斯科的重视。按照计划,莫斯科忽然向世界宣布,应劳动人民的号召,远东共和国正式成立,首府放在雅库茨克。
随后让莫斯科那批大佬们傻眼的事情发生了,在伊尔库茨克的尤登尼奇突然发布声明,他将履行俄罗斯军人的神圣使命,暂时军管远东共和国,担任最高执政官。
所有西方列强都看糊涂了,尤登尼奇究竟代表那边说话呀?苏俄刚宣布的远东共和国,怎么他就自认最高执政官了。
但是远东地区那些刚逃脱契卡毒手的军民,却立马向连衙门都没有尤登尼奇最高执政官表示服从了。有些异议的谢苗诺夫,在已经开始整训的十几万尤登尼奇白俄军队压力下,急忙首先表示赞同。
为了这个横空出世的远东共和国,陈安利用贷款的方式一口气支援了尤登尼奇二十万人的军火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