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厉的呼啸声划过半空,紧急着是几声爆炸巨响,震得躲在防炮洞中的高在田钢盔上又是一阵尘土。
吐出嘴里的灰尘,高在田嘴里不停地嘟囔着,“怎么还不回来?”手中的望远镜死死瞧向被炮火时不时轰击的前沿阵地。
已经守在无名小镇南北方的阵地三天了,倒霉的高在田碰上了阴雨天气,塔城的空军无法出动进行支援,以至于他的空降营还有营部的几个直辖排都没有到达。不仅部队缺编近二百多人,更重要的是后续的迫击炮弹和37毫米炮弹,都没有送上来。
结果苏俄援军一压上来,就是双方发生一阵激烈的直射火力炮战之后,高在田赶紧下令停止炮击,快没有炮弹了。
苏俄援军也被神出鬼没的迫击炮和高速的步兵炮给打怕了,火炮部队接连被近距离摧毁了好几门76毫米野炮,只好连夜转移剩余十门火炮到后方五六千米处,欺负北方军无法进行远射程炮战能力了。
面对超过步兵炮射程的苏俄炮击,空降营虽然做足了准备,挖掘了很多防炮洞,拉开了防御纵深,尽可能将损失降低到最低。只是苏俄在炮火掩护下,一连发起了几次突击之后,眼见无法敲开机枪火力的阻拦网,被迫停下来伤亡惨重的人海冲击,使用火炮不间断地炮击,试图炸开一个或两个缺口了。
所幸苏俄援军兵力不足,根本不能对整个无名小镇进行全面包围和突击,只围住了东南西三面,北面只有一些机动部队在伺机而动。这就让高在田有了机会,将手头的四个步兵连轮班抵抗,甚至减少了北部防御力量,全力阻挡南部进攻。
打了两天憋屈的防守后,黄炜拉上十几个弟兄,从北部溜了出去,迂回机动到苏俄援军后方,准备打打游击去了。
劝说不住黄炜,高在田也只好由他了。只是说好,打一天之后就必须撤回来,可现在天都快黑了,也没有见到黄炜他们回来。
黑夜很快就来临,黄炜等人并没有依约定返回阵地,高在田心中不由一沉。
俄国人又浪费了几发炮弹,也停止了射击。除了第一天气势汹汹发动了几次大规模的突击之后,连续两天都是炮击和小规模的试探行动,也不知道他们准备搞什么名堂。
空降营的伤亡到不是很大,只有一百余人伤亡,但是阵地前沿至少倒下了三四百苏俄士兵。
苏俄营地很快就升起了很多篝火,既给士兵取暖,也可以警戒四周。
篝火光线不可及之处,几名亦是穿着苏俄军装的人悄然散去身上的枯枝烂叶,从营地的一角钻了出来。
按捺住砰然剧跳的心胸,压低了帽檐,黄炜低低说了一句,“我们走。”大个子和几个身材高大的中国团士兵,紧跟着后头,背着莫辛甘纳步枪,走进了营地。
更远处的田埂里,还有几个人一动不动趴在地上,静静看着黄炜等人走了进去。瘦削汉子握着莫辛甘纳步枪的手心都出汗了,甚至地面不停涌来的冰冷都没有消除这股紧张。
黄炜瞧准了时机,刚好卡在了前一队巡逻队和后一队巡逻队之间的空档,伪装成另一队巡逻队,沿着营地外围绕起了圈圈。
仗着简单的几句俄语对话,竟然有惊无险地躲过了几次盘查。中亚一带,苏俄军队内部还是有着很多黄色人群参加了部队,以至于黄炜等人熟练使用标准俄军作范竟然就这么混了过去。
“黄哥,那个帐篷很多天线。”走在身后的大个子忽然轻声说道,只是他的粗嗓子足够空气中出现一阵闷闷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