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笑。而我在落泪……
我听见她说“谢谢你寒澈……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谢谢你用足够的勇气来面对我的死亡。我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你是否后悔遇上我?”
我真想笑骂她。可是,我无能为力的哭了……
“我不要你谢我,也不要你对不起我……”
傻瓜,我怎么会后悔呢?你可能从来不知,我是多么庆幸与你相遇。
是多么庆幸自己能最后留在你的身边。
我告诉自己。你要记住,这一刻,你是多么幸福……
哪怕是带些疼痛。
翩舞,我不敢告诉你。我是多么爱你……
那年的初夏,你安睡在我的肩头。
然后,再也没有醒来……
你睡得很甜,嘴角勾着很灿烂很灿烂的笑容。
一定是做了一个很美很美的梦。
不知梦中是否有我?!
那年的初夏,风起了。吹散了你的灵魂……
也一同带走了我心脏残缺的碎片……
那年的初夏,阳光很灿烂。可荼蘼却再也没开过……
那年的初夏,律凌王非常气派的君临城下。登上穆国皇位。改国号舞!
那年的初夏,我埋葬了我最爱的女人……
十二年后。
公元657年。
依然是个灿烂的夏天。
四月的花瓣雨,暮色四合时那一抹淡淡霞染,光晕将你的轮廓清晰的缕刻进了记忆里。荒芜的过去,落寞的繁华。我们依旧,谁也不是谁的谁。那个熟悉的身影,如今已经幻化成了泡影。于是,泛黄,然后,消散。
路尽头,撒去一抨惨淡暗白的骨灰,有多少淡漠的人情能够留得住厚养薄葬的遗憾,在悲郁的挽歌的尾音上,给这尊尊沉默的青碑下孤孑的魂灵叩首,而在这朝生暮死之间,有多少尸骨未寒的魂灵遁入空寂,却在人世中再也捞不起一丝纪念。
你还是你。我却不在是十二年前的我。
你的离开,连同我的灵魂一同埋葬。
我浑浑噩噩的活着。只为每日能在你的墓碑前吹上一曲笛乐。
我们依然互相依偎在菩提树下,只是这一次,是wo靠在你的青碑上。那冰冷的温度提醒我,你,睡着了……
抚摸着碑文上你的名字。“翩舞啊……告诉你。律凌已经夺得最后一个国家。而且好像并没有像你所料的那样淡忘你呢。最后夺下的黎国誓死也不肯说出天之骨的下落。他啊,竟然不惜将黎国宫殿拆除了翻找。而且,他变得更加残暴了。他将每一个国家的霸主吊死在他舞国的城池上,然后君临天下……不过,你放心,他是个好皇帝。受万民爱戴。”
“翩舞啊。他很快就会找到这里了……很快就回来见你了……你是否开心?你看,你笑了。你果然还是爱着他啊。就如同我爱你一样……”
仰望碧蓝的苍穹。拿起血音笛。吹奏一曲旷世绝唱。
风纷飞,柳下垂……
看,是谁坐在菩提树下,细数着轮回了一季又一季的满帘落花?柔柔的呢喃,瑟瑟的叹息,潺潺的相思,妩媚了胭脂妖冶的芳华?听,是谁在三千红尘中,轻轻弹奏一曲愁肠的弦音?又是谁,沉醉在烟雨红尘中,墨香袅袅的书写人间的风花雪月,一首唐诗,一阙宋词,一曲箫音,涟漪了前世今生的眷恋?<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