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探究她的泪水是出于心疼，还是同情。
翩舞攥住绝弦的手。在他手心深深刻画着“我们都一样……我懂得你的悲伤。所以，不要笑。不要耻笑过去的自己。从今以后，我会心疼你，不是同情。也不是怜悯。是爱。我爱你。如同爱自己一般爱着你。所以，你还有我……至少，还有我……”
翩舞写完这一段话。绝弦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掌心。仿佛不相信般，一遍一遍的抚摸。最后。他终于再也笑不出来。
“真的吗？你没骗我是不是？你说你会心疼我？心疼吗？真的吗？你愿意把爱给我？你愿意爱我？……那我该给你什么呢？……真是的……我一无所有。不然这样吧！我把我的命给你，好不好？我把我的命给你，好不好？”说完，绝弦忽然抱住了她。
他哭了，微笑着狠狠地把眼泪挤出眼眶。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坦白地让她看清他的眼泪，那么透明的眼泪。
也许只有这种等价的交易，才能让他觉得安心。觉得只要付出的一样多，就不会失去。他是那么渴望爱。
和她一样。
而他，比她更加可悲。
她已经找到了灵魂的依托。
而他，却还在黑暗中游走。
翩舞摇着头。
她一遍一遍的说：够了。真的够了。你给我的够多了。
是啊，绝弦啊，你给我的真的已经够多了。你告诉我的这一切，比把这个世界给我还要让我觉得足够，因为你仿佛让我看到了另一个满目疮痍的自己。然而，我在你身边的时候还是觉得你很干净，还是觉得你的笑容像十六七岁的少年一样动人，还是觉得你的眼泪如同雨水一样光灿明亮……
他听不到。
于是，她对着他微笑，然后也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
然后，她听见心上有冰层龟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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