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甲:“两年没卖啥粮了,哪有钱交提留?都欠着呐!”
韩月:“那你们的信里怎么说她贪污提留款呐?”
农民愣住,大眼瞪小眼看着黄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韩月笑:“好了,不难为你们了,情况我都知道了!人呵,别吃亏心饭,别说亏心话,那可是会睡不着觉的!”说完站起来把手一背走了出去。
黄涛:“你----太狂了!”气得他把茶缸摔在了地上。
韩月走出大门:“奇怪,就这厂子,县里还给吹了个天花乱坠?看来这里面的猫腻大了!唉,粮食,农民卖粮难的问题还真是大事,冤家有戏唱了!”
狗剩子进屋:“大哥,就这么让她走了?”
黄涛:“就你能留住她?你们也真熊,让个小娘们给揍了一顿。你们到底是打手呵,还是挨打的手呀?真他妈丢人!妈的,现在的女人比男人还厉害!”
狗剩子:“嘿嘿,我没留意,让她占了便宜!下回再碰上她,你就交给我,我非扇得她满地找牙不结!大哥,那家磨房查出来了,是下套子的牛家磨房!就那个你看中的姑娘家!”
黄涛打个榧子:“好,我来个一箭双雕!”
秃子跑进来:“黄经理,有个大事了,马二妮他们绷不住了,现在正商量要卖給咱们小麦呐!”
黄涛一愣:“不可能,他们都跟咱们鳔六个多月了,现在就服软了?”
狗剩子说:“差不了,董事长不说提到五毛吗,长五分钱啊,多大地诱惑呀,他们能不动心吗?”
秃子说:“马二妮刚才气势汹汹去了二柱子家,一帮老头要开仓卖粮,马二妮不干,都操起斧子来了,后来不知道怎么谈的,马二妮服软了,现在正商量卖多少呐!”
黄涛兴奋地说:“走,先上马二妮那里去,然后再到牛家磨房镇他一下!”
二柱子家院子里人越聚越多,都想知道个结果。黄涛拎着塑料椅子迈着八字步走进来,找个中心位置一坐,捧着茶杯喝口茶水,然后悠然自得地哼着京戏:“我正在城头观山呐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
马二妮和几人从屋出来,马二妮站在台阶上说:“乡亲们,该播麦子了,粮食
再不卖,谁手头也没钱买化肥和农药了;天暖和了,也该换季了,买衣服也得用钱
呐!钱,逼得咱寸步难行了!没别的办法,咱就得开仓卖粮了!”
黄涛:“这就对了,谁家过日子不花钱?憋粮,有章程自己全吃了呀!”
二柱子:“黄世仁,你别高兴太早了,听俺二姑把话讲完!”
黄涛:“黄世仁?你说谁是黄世仁?”
二柱子:“哟,连这你都不知道?太孤陋寡闻了!黄氏家族的仁和公司的老板,简称黄世仁!怎么样?这可是乡亲们送的雅号,用不用庆祝一下!摆几桌?”
黄涛气得手直哆嗦:“你们,太欺负人----”
马二妮:“得了,你也别太激动了,这名字都叫四五年了!我话还没说完呢,这麦子从种到收,把各种费用打上去,一斤成本总得核五毛一二吧?四毛五一斤收,这不是纯粹想抓咱们的熊吗?我们还是那句话,不涨到六毛五,就是不卖。眼下大家的难处怎么办?没有臭鸡蛋,照样打槽子糕!我今天就走,到省里找销路去!”<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