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的中心兵营设在县城北面,占地方圆有两三亩,围墙四周五百米内的民房全部拆除,有一道壕沟,两道铁丝网,四角有炮楼,大门口左右各有一个碉堡,正中间还有一个大炮楼,全部是钢筋混凝土结构。
天将破晓,城内的零星战斗还在继续,一些来不及撤入兵营的鬼子还在顽抗,但已经对大局没有什么影响,城头已经插上了二路军的旗帜。
县城里的居民们早已经提心吊胆听了半夜的枪炮声和喊杀声,现在终于有人大声叫门了。二路军虽然平时有不扰民的政策,但余飚却并不死板,战士们经过一夜的奔波和厮杀,急切的需要热汤热饭的补充。在士兵的命令下,家家户户开始生火做饭,伤员也找到了安置的地方,得到了从城里各处拉来的医生的应急处理。
余飚躲在掩体后,用望远镜仔细观察着鬼子的中心兵营,从目前看,确实是一根难啃的骨头。这里不仅工事坚固,而且据统计,约有一个中队的鬼子撤到了这里。炮楼上还有迫击炮组,居高临下。而对二路军来说,最大的障碍就是这四周一览无遗的开阔地。
“鬼子的兵营里有足够的粮食、弹药、饮水,单靠围困,在短时间内恐怕难以奏效。”陈光浩在一旁仔细介绍道:“但要想攻破此处,没有足够的炮火优势,也将付出沉重的代价。”
余飚点了点头,转过身,笑着说道:“没有金钢钻,不揽瓷器活,参谋部事先经过各种可能的推演,出现这种情况也不例外。就让鬼子再活一白天,今晚彻底解决他们。”
“原来如此。”陈光浩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司令原来早已胸有成竹,倒是我们多虑了。饭已经做好了,请司令先去进餐。”
“战士们都吃上热饭,喝上热水了吗?”余飚边走边问道。
“司令放心,弟兄们都得到了很好的照顾。”陈光浩说道:“听说是国军打来了,老百姓欢欣鼓舞,莫不箪食壶浆以迎。”
“这话说的,听起来别扭。”余飚失笑道:“我知道,扰民在所难免,可也不能因小失大,这点变通还是应该的。箪食壶浆,这说得有点过了。”
嘿嘿,陈光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指着前方说道:“那不是县城父老来拜见了,箪食壶浆是没有,可盛宴欢娱绝对少不了。”
余飚轻篾的一笑,对远处这些长袍马褂、西服革履的县城头面人物极为鄙视,这帮家伙是怕自己把他们当汉奸处理了,把他们的家产夺走,却不是真心来欢迎自己打日本的,不过他对这些的反应速度倒也有些佩服。
“这位长官,我们代表全城百姓欢迎国军痛击日军,光复失地。余等特备薄酒,聊表寸心。”一个长袍马褂的白胡子上前拱手说道。
余飚穿着身普通士兵的衣服,他可不想因为穿得光鲜而成为日本狙击手的靶子,不过他的神态和众人拱卫的样子,还是让这些善于查颜观色的家伙意识到他是个领头的。
“我们盼国军如盼甘霖,日本人残忍暴虐,可把我们糟害苦了。”另一个西服男人一脸的愤慨,看架势恨不得马上拿支枪去跟鬼子拼命。
“老朽与余老爷子很有些交情,虎父无犬子啊,余司令英明神武,率领虎贲,所向无敌,击败倭寇,光复河山,实乃名将也!”一个颤巍巍的老头在搀扶下走上前来,非常欣慰的样子。
什么人都有,还有跟老子充大辈的。余飚淡淡一笑,拱了拱手说道:“我代余司令感谢各位的盛情,鬼子龟缩兵营,负隅顽抗,待战事解决,再与各位把酒言欢。”
“垂死挣扎,困兽犹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