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以来,日军连攻南昌、随枣、长沙等地,所仗便是几个优势。”余飚缓缓说道:“第一为快,所谓快,就是凭借其机械化的装备,交通,行动迅速,能有效地达成快速集结,开始攻势;第二是硬,所谓硬,即日军鬼子有武士道精神,战斗特别顽强勇敢。表现在防守战上,就是固守一点,死不放弃,任你冲击,他却拼死顽抗,不为动摇;第三是锐,表现在日军进攻时,有一股子锐气,如同钢锥,拼死突进,勇往直前。第四为密,密者机密也。日军行动,很注意保守机密。由于严格注意保密,加上其装备优良,训练有素,部队集结、行动,都很迅速,在战役开始往往能达成闪击进攻的目的,让我军措手不及。”
吴新民和林存忠沉思了一会儿,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然而,日军的弱点同样有四个方面:第一是小,自进入相持阶段以后,日军的兵力要防守大半个中国的占领区,兵力配置自然稀疏。每次行动,只能割肉补疮似地相对集中兵力,因此,不可能有太大的兵团进攻;第二是短,鉴于第一个弱点,日军勉强集结兵力,进行一些局部进攻作战,只能是短期行为,速战速决而已,没有能力也不可能将作战时间拖得很长;第三是浅,与上同理,至少在目前时期,日军只能作一些短促突击,浅距离的进攻,而且打完往往又退回原地;第四是虚,这是因为日军把摊子扯大了,兵力分散,国内兵员枯竭,无充分预备兵力,后方空虚。在与国军对峙之第一线,日军不得不置重兵,而后方极为空虚,其实是貌似强大,实质上就是虚张声势。”余飚很有成就感,用后世的观点来忽悠,看别人听得一愣一愣的,钦佩万分的表情,感觉确实很好。
吴新民茅塞顿开,连连拍手叫好,问道:“司令既然把倭寇的本质洞悉得如此真切,那可有什么破敌良策吗?”
余飚停顿了一下说道:“我认为破敌的办法还是有的。第一,我军应以稳定制敌快速;第二,以坚韧对敌强硬:第三,以伏兵破敌锐利;第四,以严明对敌秘密。而且不知道你们发现没有,越是大规模的会战,国军越是组织不好。”
“倒是有这种感觉。”林存忠点头道:“中央军、杂牌军战力不一,装备不同,心志各异。每次作战,不是天时、地利不在我们一边,也不是一般官兵不用命。而是某些高级军官平日不注重研究战术、战略,战时有一种保存实力的卑劣心理。”
“对呀!”余飚一拍巴掌,“而且这种心理至今不但没有完全弃除,而且每时每刻都在表现出来。”
“军中劣习,政府失策,如之奈何?”吴新民摇头叹息道。
“打大仗不行就改打小仗吗!”余飚嘿嘿一笑,“以团或师为单位,轮番在各处战线频繁出击,浅尝即止,既打击敌人,又增加部队战斗经验,而且还能造成我军实力犹在、反攻不止,日军色厉内荏的表象,何乐而不为呢?说不定还能得到更多的国际援助呢?”
“屈才呀,可惜呀!”吴新民长出了一口气,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余飚,这个家伙坐在这里实在是太委屈了,最起码也应该到国防部去当高参。
“世间无伯乐,谁识千里马?”林存忠对着余飚再三拱手,叹服不已。
“嘴上功夫,纸上谈兵,吹牛而已。”余飚哈哈一笑,拿起左轮枪,把玩起来。
“不好好工作,在指挥部吹牛玩儿,真够有出息的。”门口传来了嗔怪的声音,李如萍扶着门框,俏立嫣然。
阳光正从她的背后照来,给余飚的感觉就像拉斐尔笔下那个头戴圣洁光环的玛丽亚,或是达?芬奇笔下面带微笑的蒙娜丽莎。
“如萍来了,快进来坐。”林存忠亲热的打着招呼。
“快来看看吴大哥送你的礼物,看喜不喜欢。”吴新民笑着向余飚桌上的盒子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