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想这大概就是英雄所见略同吧。”司马康低声道。</p>
“不，至少他这一部，比我那部要好。”司马光目光闪烁，“很难想象，这会是秦仙傲这一阵子弄出来的？他这一部虽然与我内容相似，安排相似。甚至很多字句都一模一样，可是细细看来，他的安排更妥当合理，经史子集，做人做事道理，道德规范。一切事无宜漏，而且安排的顺序是最好的。”</p>
司马康低头沉默，司马光的也算不错了，可是放在秦仙傲这一部面前，就相形见绌，这是无法欺骗自己的。</p>
更何况司马光为人极正死板正派，绝不会自欺欺人。</p>
“父亲，这一次是他运气好。”</p>
“运气？”司马光眼里闪过不以为然，学问上的事。司马光更相信努力。</p>
“毕竟父亲您弄这也是被逼出来的，时间短，而且在写这之前，您写的是四字一句，后来觉得四字一句不够好，才改为三字一句的，时间比不过秦仙傲，又是逼出来的。您老人家年事已高……各种原因，才导致。”司马康说道。</p>
司马光重新拿起报纸。读了起来，目光不时闪现出光芒，许久，他再次放下报纸。</p>
“好，老夫越来越佩服秦仙傲，我那匠气太深。雕琢太重，他这一本，好像没有了烟火气，偏偏将零散知识完全都贯穿了，康儿。你知道这本书有多好么？”</p>
“多好？”</p>
“这是一部纲。”司马光站起身，走向屋外。</p>
“纲？”</p>
“就像武道有总纲，儒家学说也有纲，总纲往往是言简而意赅，看简单实深奥，而这部……”司马光低低自语，“这是一部‘小纲鉴’呀，这样的开蒙读物，谁敢废？怎么偏偏就让他秦仙傲抢先了！”</p>
“他出了一部这么好的还不罢手，说什么下一期是，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值得他在有情况下，还敢抛出？”</p>
……</p>
伊川书院程颐看着手中的报纸，目中精光闪闪。</p>
“秦仙傲没丢他的脸，此部开蒙读物，有数字，有三才、三光、三纲、四时、四方、五行、五常、六谷、六畜、七情、八音、九族、十义……”</p>
“方方面面，一应俱全，最为难得的是简单明了，你看，他从‘凡训蒙，须讲究’，到‘文中子，及老庄’这就是介绍我们怎么上进读书，该先读哪些书，再读哪些书。”</p>
……</p>
程颐对着下面的青年书生滔滔不绝。</p>
书生一脸羞愧，上一次就是他与皇甫周、吕好问等人一起商议要和秦仙傲比，其实说这些话时，并没有大声张扬，唯恐人不知，可是不知被哪个混蛋给偷听去了，而且传得天下皆知。</p>
程颐虽然没说他，只是评论秦仙傲如何好，可是书生哪里不知，这就是在敲打他。</p>
没多久书生走出这屋子。</p>
程颐放下报纸。</p>
“这秦仙傲与段海峰还是有一点不同，我一直以为他对儒家有着极大的怨恨，可是看这部，秦仙傲似乎极为推崇儒家学说，而且……”</p>
“人之初，性本善，好一个性本善！不知这部书段海峰看了，会如何想，他可是性本恶，性本空的推崇者呀！哈哈哈哈！”</p>
……</p>
吕公著淡淡瞟着身前的吕好问。</p>
“这部有没有运气？”</p>
“你和秦仙傲比，若是败在运气也罢了，可这一部，不是像那样出奇制胜，而是将一切知识，像四书、六经、三易、四诗、三传、五子……一切儒家典籍和先秦诸子著作，将三皇至我大宋，历代朝代变革历史皆融纳其中，列成纲目，这很简单吧，内容简单，可是书不简单。”</p>
“你要和他比，老夫既欣慰也赞成，可是你八字都没一撇，却宣扬得人人知道，好像你已经能够力压秦仙傲一头一样。”</p>
“秦仙傲是这样做的，段海峰更加狂妄，可是他们有那个资格，而你……”</p>
“希望你记住这一次教训。”吕公著摆了摆手，吕好问如逢大赦，连退出书房。</p>
“人之初，性本善。”吕公著眯着眼，“在性本问题上，秦仙傲选择了本善观，这是他本意，还是卖人情给我们？难道我儒家联盟还能拉扰他不成？”吕公著感觉头痛无比，忽然一笑：“我倒忘了，他在这后面的题注中，说是还有一本。”</p>
“这本，看样子是很赞同我们的学说的，可那本……”吕公著心中格外期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