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不远处静静观望的西垣变了神色,他死死的看着前方那个身影,满脸都是难以置信。
想不到他会在这里遇到张良,而他还跟自己要追杀的高渐离在一起。不过三年不见,这小子的功夫倒精进了不少,当年咸阳宫一事必然对他打击很大吧,真是不知道这几年他都是怎么过的。看他如今和高渐离混在一起的模样,该是一直在找机会寻仇吧。
“怎么,你认识他们其中的一个?”
西垣一回神才知赵衍已经注视了自己很久,“没错,他是曾经来宫里的一个刺客。”
“刺客?”赵衍的眉头皱了起来,“那为何还让他活到现在?”
“这个……人是大王放的,赵大人只能问大王了。”
可惜陆离昨日奉命动身去了魏国,要不西垣才不想和这人相处呢。
经过此番,张良更加认定了高渐离是个不可多得这人,一定要想法子拉他来帮自己。
“先生真是好剑法,这些人个个身手不凡可先生却应付得毫不费力。”
高渐离收剑而来,眼神中隐有些赞赏的说:“子房也是深藏不露。”
张良刚有些得意就顿觉不对的喊道:“先生当心!”
高渐离闪身避开了从后而来的箭矢,但还来不及回神就来了第二支、第三支……
这发箭之人准头极佳,箭箭都是对准了他的胸口。但那人的目标是高渐离,得了闲的张良循着那源头而去,很快便发现了隐身在枯草丛中的赵衍。
“暗箭伤人,你们果然都见不得光吗?”
张良一剑过去就被那人轻松避开了,但剑势一出的张良竟然没躲开的那人的箭矢。
“子房!”
待张良定神已见那翎羽被握在高渐离手中,而箭头只指自已的眼睛。张良后怕的咽了咽口水,道了句‘多谢’后才和高渐靠在了一起。
“你带来的人都死了,怎么?你觉得现在凭你一人还杀得了我们?”
赵衍一言不发的,看了眼张良后就执剑而上。躲在一边的西垣倒乐得清闲,这赵衍不是从不屑于和他于伍从不需要别人帮忙吗?这次面对这两人还不得吃瘪?西垣就是要等着他扛不住了再出手相救,看那时赵衍还威风什么。可一路看下来,西垣不得不承认,赵衍这人还真是身手不错,恐怕连陆离也比不得他的十之五六。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又快又准,里头还有一股对敌人甚至是对自己的狠劲。西埂记得当年在上林苑第一次见到陆离之时就是他剑中那股不顾性命的狠戾才打动了他,但今天看着赵衍,这哪里是不顾性命啊,这人似乎都不知道生死是何物,他的眼中除了克敌制胜就再无他物。
“先生……”张良的双手被赵衍的剑力震得发麻,刚才那一轮他的剑险些滑出手去,“这人可不好对付。”
高渐离看了看地上的血迹,又看了看他和张良的周身,才说:“他必然敌不过我们。”
“哦?”
“他身上有伤,攻他的左腰侧。”
经高渐离一提醒张良才注意到那人动作间的异样,对了,当他剑路往左时气力比在右时小上许多,而那人也一直在变换位置避免他们近身左侧。张良自信的一笑,“先生,就且看我们夹击得如何了。”
对手好像看穿了他的弱点,面对左右而来的两人赵衍有些力不从心。他一时疏忽,就被高渐离的剑柄击中了左腰。本觉得他会失力的张良一松懈,赵衍的刀刃就划到了他颈边,还好他倾身向后得及时,要不这伤可就不是在脸上而上在脖子上了。
“不对啊,先生,怎么你击中了他的伤处他还一点儿事都没有?”
高渐离不语,据他看来这地上确实有那人的血迹,那人腰上的伤口在流血没错,但刚才自己那一招虽是用的剑柄但力道之在足以让人吃痛倒地了,怎么那人的剑路剑势还丝毫不受影响呢?难道秦军中真有毅力如此强大之人,能忍受这般撕心的痛楚!
“子房,是我拖累了你。”
“都到了这时候先生还说什么?何况子房还有大事未做,绝不会死在这人手中的。”
张良说完便攻了上去,这人剑法精妙他不能跟他比技巧,更可怕的是这对手思维极其冷静分明,任他和高渐离怎么扰乱也能看出真正剑路,攻防得当。可就在刚才那几招张良发现,这人的剑力越来越不足了。张良想着他身上有伤而且还不轻,就算他能够忍得住这痛楚,可又怎么挡得了不断失血带来的虚弱。只要他和高渐离配合着消磨他的体力,不出多久他必然撑不下去。
赵衍也感到了体力越来越不济,连同视野也开始模糊了,眼前突然一黑,他竟跪倒在了这雪地里。高渐离看准了机会,起手就是一记杀招,正是在这关键时刻突有几年枚暗镖袭来,他执一挡,和张良二人纷纷退了好几步。紧接着又是几枚暗镖而来,紧紧挡住了前路。
“既然还有同伙!”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西垣撕下衣袍遮在脸上,他一把扶起赵衍将他扛在肩上。
“想跑?”
西垣打了一声口哨,只见一匹棕马问声而来的停在二人身前,等张良上前他们已经骑上马背扬鞭而去了。张良‘哼’了一声:“想不到还有会逃跑的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