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我们县里面有一个厂窖镇,原来从汉寿划过来的,他们吃的是晚饭。”
“汉寿那边的习俗跟常德又有不同。”
“湖南口音杂,习俗多。好了,大家都去睡吧,你那个酒店是什么时候送饭菜过来?”
“我半个小时前还打过电话给他们经理,说我们的食材他们已经全部准备好了,有专人负责。他们说,五点前一定送到。”
“那我们就都休息吧,还能睡几个小时。”谢文看了一下手表,刚刚才过十一点,能睡五六个小时就可以了。
“不需要留值班的,大家都把闹钟定好,我们四点半钟起床,五点钟左右年夜饭一到就开吃。爱华,酒水准备好了没有?”
“准备好了,老大,不喝酒的可以喝饮料。”
“今天吃年饭,两个菲佣也让他们上桌一起吃。”谢文叮嘱徐爱华。
“好的,那我们就都休息吧。小莫,大小姐,你们快去休息,我们也休息了。”徐爱华说道。
莫梓涵拉着谢薇薇的手,两人回东厢房去了。
两个菲佣汉语学得很好,也知晓中国的习俗。听谢文这么说,分明是把他们也当成了家人,心里都很感激,一起朝谢文躹了一躬,说了一声谢谢。
大家都回房休息了,谢文还没走,反而坐了下来,点燃一支烟抽了起来。
“老大,你不去休息吗?”徐爱华也没走,给谢文泡了一杯茶过来。
“我一下还睡不着。爱华,香烛钱纸都买了吧?”谢文问道。
“都买了,是叶秋去菜市场买回来的。”徐爱华从一堆袋子中找到了香烛钱纸,递给谢文。
“你也早点休息吧,都忙了一天了,你也累了。”谢文对徐爱华说道,自己却蹲下来,将一沓厚厚的钱纸三张三张的分开来。
徐爱华看见谢文情绪有些低落,知道他是在今天这团圆的日子里,思念自己的父母亲人了。
徐爱华有点心疼起谢文来。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也。往而不可追者,年也;去而不可得见者,亲也。爱华,你说我赚这么多钱,又有什么意思?”
爱华猜的没错,现在谢文的心里面确确实实有一些哀伤。
重生回来,父母兄长仍然不在。那自己重生的意义又在哪里?难道就是赚钱吗?重生后唯一弥补了的遗憾,就是这辈子和女儿在一起生活。
谢文实在是想不明白。
“老大,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要想开一点。你有现在的成就,说不定就是你父母他们在那边保佑你。
而且你做了这么多,都是些有意义的大事。
比如你成立投资公司,为国家解决那么多困难,你做慈善事业,济危扶困。阳光工程,聋哑儿童,抗雪救灾,每件事都是有意义的,以后说不定还有更多的事情等你去做呢。”
这是徐爱华第二次看见谢文情绪波动。
第一次是在去年什刹海的游船上,师大学生甘晓的一首二胡曲《江河⽔》,令老板心神失守。
《江河水》展现的是古代⼀⼥⼦,于江边哭祭其被官府劳役,死于他乡的丈夫。曲调凄美哀怨、悲怆悱恻。谢文本来就是思乡心切,乍闻悲音,更是撩动了心思。
今天,是阖家团圆的日子,老大却是子欲孝而亲不待,岂能不哀伤?
她边说边想蹲下去帮忙分钱纸,却忽然看见有水珠滴落在钱纸上。
谢文情不自抑,思念亲人,在伤心落泪了。徐爱华心里一痛,缓缓蹲了下来,此刻徐爱华的身上心里充满了母性的光辉。
徐爱华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慢慢的拭去谢文的泪水。
“老大,你亲人都还在的,你有薇薇,有晓梅姐,有她肚子里的孩子,他们都是你的亲人。”
徐爱华停顿了一下,又语气坚定的说了一句话。
谢文听到徐爱华这句话后,震惊的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