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的少女呵呵笑了起来,道,三弟慌什么,现在又没要你脱。
少妇哭笑不得,瞪了赶车的少年一眼,嘴里道,终南山。
说完,绕过少年,心不甘情不愿地上了车。
那赶车少年对其他的人微微一笑,半坐在了车子上,手里皮鞭一挥舞,马车向南驶去。
车子行了半里路,那襄儿忽然掀开前面的车帘,一股寒风夹带着雪花漩了进来,她拍了拍赶车少年的肩膀,道,赶车兄,陪我说会儿话吧。
那赶车的少年笑道,你这称呼倒是稀奇的很,赶车兄?
襄儿也是自觉好笑,道,那兄台的名讳,可否告知小女子呢?
那少年还未答话,车里的少妇接道,襄儿你又胡闹!问一个赶车的名字干嘛?难道你还要和这种人交朋友?
襄儿停住笑容,正色道,大姐姐,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
少妇哼道,怎地不对了?
襄儿道,他和我们一样的人,怎不能和他交朋友呢?想那樊哙当年只不过是个屠狗之辈,候赢曾经也只是大梁守门之人,身份职位的高低,岂是判断一个人能否做为朋友的标准?
少妇不以为然地道,咱们的小东邪又来了,又是什么四海之内皆兄弟,仗义每多屠狗辈之类的话。
襄儿笑道,爹爹和娘便是这样教导我们的,三弟你说是么?
那少年点点头,认真地对少妇小心翼翼地道,二姐说的对,大姐你……
少妇不等他说完,便冷哼一声,扭过头,闭上了眼睛,假装要睡觉了。那少年张了张口,无奈了看着那少女。
襄儿嫣然一笑,小声道,咱们别理大姐,大姐就是爱睡觉。
那少妇蓦地睁开了眼睛,道,我怎地爱睡觉了?
襄儿吐了吐舌头,转过头去看着赶车的少年挥舞着鞭子,不理睬她。
那少妇又瞪着那浓眉大眼的少年,少年被大姐这样一瞪,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他憨憨一笑,张了张嘴巴,要说点大姐爱听的话,可是那少妇眼睛一闭,又装作睡觉。
襄儿对那赶车的少年道,赶车兄,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那少年道,赶车兄有些难听,叫我名字杨枫就是了。
襄儿“哦”了一声,接着道,我叫郭襄,那个是个大姐郭芙,另一个是我三弟郭破虏……
那少妇,也就是郭芙大声道,襄儿你!怎地能随便对个陌生人说我们的名字呢?
郭襄道,不是随便,是郑重其事的,人家都说了,我干嘛没礼貌不说啊。
郭芙气的叱道,倘若他是坏人呢?倘若他是爹爹和娘的对头呢?你!你也太不知江湖险恶了!
郭襄笑道,姐姐也恁地多心了,杨兄怎地会是坏人呢?我只管以诚待人,才顾不了那么多呢。
郭芙道,好!好!看你以诚待人,以后会不会后悔!
郭襄微微一笑,也不和大姐斗嘴了,又对杨枫道,杨兄,你赶车赶了多少年了呢?
杨枫笑道,可要叫郭姑娘笑话了,若算上今天,我赶车刚好有十天了。
郭襄没有惊讶,笑道,看你也不像个赶车的,却不知你以前是干什么的呢?
杨枫吆喝一声,挥鞭击马,双眸平然地望着前方,却久久没有答话。
郭襄也不生气,又道,你知道江湖上近些年来发生的奇人异事么,给我讲讲听好么,杨大哥。
杨枫心听那这一声杨大哥叫的甜美,心中意热,平静地道,其实我也只是听说了一些,并不是很多。
郭襄喜道,好极好极!杨大哥快些讲来听听。
杨枫微微一笑,把这几个月来走在路上听到的,或者看到的事,都娓娓向她道来。
虽有些很是平常和普通,郭襄却是听的如痴如醉,津津有味。
车外的白雪依旧飘扬,车上的两人却是神采奕奕,有时欢喜,有时又苦恼。越谈越投机,越谈越高声。<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