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动惊动了西边的公婆,中国的家庭都这样,一屋子人住着,如果又有老又有小的话,通常芝麻点大的事都能炸起来。平时双双自己玩着摔了,在那里哭,老人也是火急地围过来,一家人也跟着吵吵嚷嚷,所以其他事更不提了。
两老人跑过来看个究竟,婆婆一看到亲姐弟打成一团,从来从见过这样的阵仗,立马就慌了,手忙脚乱地跑上来拉架,谢丽抱着她老娘就开始大哭不止,她到了后来,先是气愤,后来却是真伤心,联想到自身了,鼻涕眼泪俱下,说着怀玉的种种坏话。
“妈,你当年糊涂呀,这房子为什么要转给他们,现在她拿房子说事了,说我住她的喝她的吃她的,妈,我是回娘家啊,妈,我在外面受苦受累,我没地方可去,我回娘家都被人嫌弃呀,妈!”
谢丽最后一声“妈”叫得凄惨无比,身子像脱皮的虫子,从她老娘的怀抱里使劲向上一挣,然后头向后一仰,涕泪纵横。老人眼睛红了。
怀玉一直没吭声,头却有点眩晕,站在地板上却好像在天花板上行走,胸口仿佛突然间压着巨石,有点喘不过气来。
家公也没说话,怀玉尽量平静着自己,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想着一家人不可能都是谢丽,总有明理的人,她却不知道,婆婆永远是疼女儿的,看到女儿这么伤心,婆婆对于怀玉未免态度改观,一边哄着女儿,一边对怀玉说道:“你姐可怜,你也不让着她一点?”
声音不大,却像耳刮子抽在怀玉脸上。
怀玉傻站在那里,她知道这次姑嫂正面开战,可能也是她婆媳关系从此交恶的开始。
这原本平和温馨的家,如今好像山雨欲来风满楼了。老太太带着哭得软成一瘫的谢丽回她那边去了。
谢平走了过来,把怀玉抱在怀里,拍了拍她的肩膀,怀玉倚在老公怀里,身子骨突然全软了,好像筋骨全被人一时间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