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二楼那个微笑的人,昔日的记忆如流水般涌进西夜的脑海。
七年前,准确来说是七年四个月零三天前,西夜永远不会忘记那个日子。
晨曦帝国,王宫的花园中。
“小夜,快过来。”艾尔·德克雷亚对着在书房里看书的西夜招手。
“怎么了父亲?”西夜放下手中的书,向着花园跑去。
“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你瑞扎克叔叔,快,叫叔叔。”艾尔指着旁边穿着红褐色衣服的人说道。
西夜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乖巧道:“瑞扎克叔叔好。”
“殿下,你好呀。”瑞扎克微笑着蹲下来摸了摸西夜的头。
“小夜,这位瑞扎克叔叔是我给你特意请过来的临时老师,接下来的一周时间,你就跟着这个叔叔好好学习,知道了吗?”艾尔说道。
“可是父亲,你昨天不是说今天下午要带我出去玩吗?”西夜用着小短腿在地上画圈圈,不开心地问道。
“等你把瑞扎克叔叔教你的东西都学会了,我就带你出去玩,好不好?”艾尔拍了拍西夜的脸,微笑着说道。
“好吧,但你这次要说话算话哦。”西夜弱弱的说道。
“你父亲我可是一国之主,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艾尔马上板起脸来,露出一副威严的样子。
但很可惜,他这一套对小时候的西夜并没有什么用。
西夜扭过头撇撇嘴,小声的说道:“明明有很多次答应带我去玩,结果都没去。”
“瑞扎克,接下来的一周,我儿子就麻烦你了。”
听到国王如此客气,瑞扎克当即单膝下跪“哪里,能成为殿下的临时老师,是属下的荣幸,不过”
瑞扎克迟疑了一下,犹豫着要不要说出自己的想法,他只是晨曦帝国的‘影’中的一员,他要做的就是遵守国王陛下的命令。
但看着一旁脸上还满是稚气的西夜,最终他还是咬了咬牙,冒着被处罚的风险,说了出来:“不过陛下,殿下他还不到八岁,还从未接受过正规的训练,而且又是大病初愈,所以属下认为”
可他话还没说完,艾尔便举起了右手打断了他:“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有我的考量,你只需要执行命令就是。”
“属下明白了。”瑞扎克低下头说道。
一旁西夜瞪着大眼睛,眼中充满好奇,此时的他年龄还小,并不知道面前的两人在说什么。
“那么,我还有事,先走了。”艾尔说道,临走前还摸了摸西夜的头,再次叮嘱他要认真学习。
西夜目送着父亲远去,心中有些期待,毕竟小孩子大都喜欢新鲜的东西,连学习也不例外。
可惜,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成为了他的,至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成为了他的阴影。
国王走后,瑞扎克逐渐收起脸上那僵硬的微笑,坚毅的脸庞上面无表情:
“殿下,我们开始课程吧,首先是第一课,体能训练,今天你要做的就是绕着王宫跑十圈,没跑完今天就没饭吃。”
西夜眨了眨眼睛,一时间没听懂这位临时老师的话,呆立在了原地:
“跑十圈?自己好像连王宫多大都没搞清呢。”
见西夜在原地不动,瑞扎克不知从哪拿出一根皮鞭,往地上狠狠的抽了一鞭,同时大喝一声:
“跑。”
年少的西夜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当即被吓得腿一软,眼泪已经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了。
“啪!”又是一声鞭子与地面碰撞的声音,震的西夜耳朵嗡嗡地,他赶紧三步并两步的跑了出去。
望着还没他肚子高的西夜踉踉跄跄的往前跑着,瑞扎克叹了口气,他仍不明白为何陛下要让自己以‘影’的入门训练来要求只有七岁的王子殿下,要知道就算是‘影’的预备成员,接受入门训练的最低年龄也是十岁。
不过不明白是一回事,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了,既然是陛下的命令,他就得无条件的遵守,“为什么”这个词不应该,也不允许出现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瑞扎克提着长鞭,追着年幼的西夜而去,每次在西夜快要停下来的时候,他就拿着长鞭在后面恐吓着西夜,迫使着西夜继续跑,直到西夜精疲力尽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