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好几的人了,儿女都生了几个,就再有天姿国色,比得了那十几岁的人吗?”
“皇后是不是挑朕的理了,怪朕只晓得翻那拉氏她们的牌子,来你这里的时候少了?”
“没有,皇上别多心。”富察皇后仍旧笑得温婉可人,“这么多年的夫妻,你最知道我的,我在这上头本来就淡,而且我向来也不是好妒忌之人。”
“只是这些日子来,时常觉得心绪不宁,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却又没个头绪,心里头没着没落的。有时就盼着你来说说话,心里还能受用些。”
乾隆道:“咱俩还真是心有灵犀呀,朕也这样觉得呢。不瞒你说,今天也是因为心绪不宁,才想来找你说说话的。既如此,那朕以后常来和你说话。”
“臣妾自是想皇上能常来,只若是真的那样,各宫里定会传出闲话,说我独占着你。若说我们在一起只是说说话,哪个会信?”她的脸又是一红。
“慢说别人,朕第一个不信,有时还真想着只是说说话,可是说着说着就把持不住了。这个可不能全怪朕,谁让你总是让朕心猿意马?”乾隆望着富察皇后含羞带笑的面庞嘻笑道。
两个人说笑着,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乾隆的心里舒服了许多,心头似搬去了一块大石,呼吸都畅快了不少。
看看时辰不早了,富察氏让人来侍候着二人洗漱了,宫人们退了出去。
寝殿内只剩下一支红烛摇曳着昏暗的光,所有的景物好似罩上了一层薄纱,变得朦胧起来。
这无疑是最撩人心神的时刻,榻上,脱得只剩下贴身小衣,露出雪白香肩的富察皇后娇笑着向乾隆调侃道:“皇上乃百战将军,不知尚能饭否?”
乾隆也笑道:“朕饭量大着呢。”
说完起身,把仅剩的一支蜡烛也吹熄了。
这一夜睡得真香,身边有一个温热嫩滑的胴体依偎着,就是比自己一个人睡冷被窝舒服多了。
但是清室里有祖宗家法,在紫禁城里,除了皇后,任何妃嫔不得陪皇上过夜。
侍寝后,或者回自己的寝宫,不回去的,也只能住在养心殿后殿西耳房专供妃嫔过夜的房内,而不能住皇上的寝殿。
即使皇后偶尔来养心殿过夜,也只能住在后殿的东耳房。
大概前几个皇帝和自己有同感,所以经常往热河或京西的园子里跑。别宫里,就可以在随驾的妃嫔处过夜,像自己昨晚那样,与美人相拥而眠。
可是,他可没那个胆量。天天呆在紫禁城里,都觉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他怕自己前脚刚到京西的园子里,后脚京城里就变了天,自己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一觉睡到自然醒,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见富察皇后仍然像往常那样,侧躺在榻上注视着自己。
异于往常的是,她已经把衣服穿得齐整,眼神好像也与往日有些不同。